怎麼能在跟他那般之後,還想回去找穆遼遠?
她知道不應該,這對他們倆都不公平,但是……現在她也必須去北方那個遙遠古老、充滿未知的國度。
何嵐氳問了行政同事,嶽凌霆這兩天都在主樓的辦公室,沒有過來。她走到主樓背後,在路邊仰頭站了一會兒,看到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地下車庫開上來。
那是嶽凌風的車,她認得車牌,何況整個曙風嶼也沒幾個人開得起這種車。
汽車從她面前經過,車裡只有司機一個人,看來嶽凌風並不在這裡,或許是出發去接他的。
她想了一下,回到自己辦公室,把簡歷和以往成果的重要資料列印出來,收在一個檔案袋裡,然後重新去主樓。
嶽凌風有專用電梯,不走公共通道。她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旁邊守了半個多小時,還真等到了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重新回還。
何嵐氳只見過嶽凌風真人兩次,還是遠遠地望見。他的標誌性裝束就是一件白大褂,頭髮長過耳,鬍子拉碴,永遠都好像剛熬了一週通宵似的,不修邊幅氣質頹廢,還有人傳言他有毒癮。
勞斯萊斯在電梯不遠處的車位停下,司機先下車開啟後座門,嶽凌風從車上走下來。
這回他的精神面貌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白大褂還是那身,髮型卻剪短了,臉上也乾乾淨淨,看著……比較像正常人。
何嵐氳趁他等電梯時走過去:“嶽先生,冒昧打擾一下,我是凌嶽下屬pl化妝品公司研發中心的……”
“何小姐。”嶽凌風打斷她,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檔案袋。
何嵐氳一愣:“您認識我?”
六層的電梯很快就到了。嶽凌風走進電梯:“你跟我上來吧。”
車庫確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她跟著進去,電梯只有五六兩層的按鈕,還需要身份驗證。嶽凌風刷了指紋,按下六樓。
六樓看上去像嶽凌風的私人空間,樓道里鋪著吸音的地毯,每個房間門口都沒有掛指示牌。嶽凌風帶她到其中一間會客室,問:“找我什麼事?”
何嵐氳把代孫教授出差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遞上自己的簡歷:“孫前輩年事已高,所以我們希望這次可以調換一下出差的人選。專業方面,我們的方向很接近,我想我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你比他厲害,我知道。曙風嶼有哪些人才,我還是心裡有數的。”嶽凌風沒有接她的材料,“凌霆來找我要人,我本來推薦的是你,他不同意,我才換了一個和你方向差不多的人。所以這件事,你還是去說服他比較好。”
何嵐氳沒料到是這樣。她委婉地說:“整個曙風嶼,甚至整個凌嶽,論生命科學方面的專業判斷力,我想沒有人會質疑您。嶽……凌霆先生,他也是您的下屬。”
“那何小姐就太高看我了,或者說看低凌霆了。”嶽凌風居然笑了一下,“他可是凌嶽最大的個人股東,真要論起誰是老闆誰是下屬,還不好說呢。”
這話出乎何嵐氳的意料之外。嶽老爺子尚在,嶽凌宙是集團一把手,嶽凌風掌控整個曙風嶼,而嶽凌霆只是一個半路認回來、權力被架空的私生子,怎麼會是最大個人股東?而且聽嶽凌風的語氣,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並不惡劣。
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面,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嶽凌風真實的相貌。他是三兄弟里長得最像嶽孝賢的一個,其他兩個……用八卦雜誌惡毒的話來說,就像嶽孝賢喜當爹生出來的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據我所知,鮮國博物館的這次合作是凌霆名下的基金會贊助促成的,他也是你的直系上司,不管從哪邊來看,他都有決定權,我只能推薦建議而已。”嶽凌風指了指隔壁,“他現在就在旁邊,出門右轉走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