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的事我還用找你?”
私家偵探有點不耐煩。這種查富豪私生活的委託本來就有損他偵探的品格操守,客戶脾氣還這麼大。
何嵐氳站起身走到窗前,讓自己吹風冷靜一下。嶽凌霆說過嶽孝賢不是他的生父,所以所謂的初戀女友可能也只是個幌子。如果瞿望霆的姐妹與已婚的嶽孝賢有染,他倆還能親密無間合作那麼久?有親舅舅在,嶽凌霆為什麼不跟他姓瞿,要認嶽孝賢為義父?
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關鍵是,瞿望霆這個人也找不到了。凌嶽的歷史股東名單裡沒有他,當年他為嶽孝賢打江山立下的功勞,都算在了凌女士及其家族頭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牽扯到上一代人頭上?
何嵐氳不相信殺死一個九百年前的綠夭,會帶來這麼多無關的連鎖反應。她把綠夭從天雷劈死改成冰凍千年又復活,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也沒見有什麼改變。
也許只是……某個她還沒有注意到的微小聯絡被切斷了。
她長呼一口氣,回到沙發上坐下,問:“那瞿望霆呢?查到什麼沒有?”
私家偵探說:“我找系統內的朋友幫忙查過了,全國同名同姓的一共也沒幾個,都不符合你說的年齡和外貌特徵。”
何嵐氳說:“年齡不一定準,可能會有偏差。”
“多大偏差?”
“三歲、五歲,也可能更多。”她不太確定,畢竟中間隔著九百年,“多大偏差都有可能。”
私家偵探不想應付她了:“也許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個假名,要不您再找找其他線索?”
何嵐氳抱著一堆無用材料從偵探事務所出來,全部扔進門口垃圾桶裡。
一個大活人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那她經歷過的一切,那些溫柔情愫、繾綣愛意,難道都是不存在的嗎?它們明明還在她心頭縈繞,不但沒有消亡,反而日益濃烈。
她告誡自己先不要去想這些,不能陷入悲觀虛無的情緒裡,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到。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嶽孝賢。
她走出小巷,拐到外面熱鬧的商業街。商場一樓正在換海報,一張眼熟的珠寶首飾廣告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是她和嶽凌霆買情侶戒指的品牌,海報宣傳的對戒正是他們買的那一款。
她匆忙走進店裡問店員:“請問外面那款戒指還有嗎?就是海報上那款,兩條蛇形花紋纏在一起的。”
店員說:“對不起,那款戒指已經斷貨下架了,所以我們撤了海報。”
“一個都沒有了?斷碼的也行。”
店員問了一下庫存,說:“只剩一枚10號樣品。”
何嵐氳說:“我要了。”
店員善意提醒道:“10號很小,一般人都戴不下,而且樣品有劃痕瑕疵……”
“沒關係,有瑕疵我也要。”
店員把僅剩的10號樣品拿出來,何嵐氳試了試,果然卡在無名指關節上戴不進去。她發狠使勁硬往下推,店員驚呼道:“您這樣會受傷的!”她已經把戒指推下去了,關節側面劃破一塊皮,滲出血來。
店員小姑娘覷著她不敢說話。何嵐氳說:“開票吧。”
她拿著小票去收銀臺結賬,看見隔壁另一家珠寶店裡有一位熟人。
孫教授正帶著他太太在試一條寶石項鍊。那項鍊沉甸甸的,價格想必也不菲,孫太太是個樸素人,看著價簽下不去手,遲疑道:“要不還是買那條白金的吧?”
待她把寶石項鍊放下換成白金項鍊,又猶豫起來:“會不會太寒酸了?還是之前那家的珍珠又大又便宜,回去再看看?”
孫教授陪她逛了許久都拿不定主意,語氣就有點焦躁不耐:“看了十幾個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