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那我呢?我跟你之間呢?”
何嵐氳被他問住了。說到這個她就理虧心虛,垂下眼瞼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上回……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嶽凌霆把一大沓檔案“啪”地扔在桌上,向後靠進寬大的真皮座椅裡,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會同意送你過去找他嗎?”
話又被談死了。
何嵐氳半垂著眼,餘光瞥見他下巴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他嘴唇上的那道傷口又裂了。都過去將近一週了,傷口還是鮮紅的,未見好轉,彷彿對她無聲地指控。
“你……流血了。”
嶽凌霆用拇指抹了一下嘴唇,蹭了一手鮮血。他從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擦乾血跡,然後按壓住傷口。
“你別老咬它……”
“我沒咬它,”他捂著紙巾悶聲說,語帶雙關,“我受了傷就是不容易好。”
何嵐氳徹底坐不住了,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抱歉打擾了……你不同意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她轉身離開,走出去兩步想起簡歷資料夾還在桌上,回過頭來一把抓起,逃也似的奪門而去。
幸好電梯下樓並不需要身份驗證,她從原路返回地下車庫,然後從另一邊的公共樓梯爬上一樓。
走得急沒顧上口袋裡手機振動,離開主樓步子慢下來,她才拿出來看通話記錄。電話是家裡打來的,響了幾聲沒人接,那邊就主動結束通話了。
她走到安靜的小路上,回撥過去,接電話的是爸爸。“剛才是您打我的電話嗎?”
家裡的電話一般都是母親打過來,爸爸在一邊聽著插兩句,很少主動打給她。那頭爸爸壓低聲音說:“我趁你媽出去買菜偷偷打的。她這兩天一直睡不好覺,說你跟遼遠肯定出問題了,藏著掖著不肯告訴她,有沒有這回事啊?”
何嵐氳從小跟爸爸比較親,有些話不敢和母親說,就偷偷告訴爸爸。“也沒多大事……就吵了點架。”
“遼遠那麼好脾氣,什麼都讓著你,還能吵起來?肯定是你跟他鬧情緒了。”親爹無誤。
她不想讓父母擔心,就順著說:“嗯,我正準備去找他道歉。”
“你肯低頭道歉,肯定就沒事了。”爸爸鬆了口氣,“我就說這倆孩子這麼懂事,能出啥問題嘛,昨天遼遠還打電話給我,客客氣氣的……”
何嵐氳心裡一驚,沒想到穆遼遠被她回絕之後,居然直接去找爸爸了。“他打電話說什麼了?”
“也蠻奇怪嚯,他突然問起你小時候做夢夢到上輩子的事兒。這事你後來長大了不讓說,我就再沒提過了……還問我你那時候畫的畫兒還留著不,要我找出來拍照發給他……”
何嵐氳忙問:“你給他了嗎?”
“還沒呢。他那邊打電話不方便,講到一半後面有人催,我也得花時間找啊,說今天晚上再打過來……”
“千萬別給他。”
爸爸被她凝重的語氣嚇了一跳:“怎麼啦?這事連遼遠也要避諱嗎?我講給他聽的時候,他還挺有興趣的樣子……”
她編了個理由:“就是……不想讓他也像別人那樣,覺得我小時候神神道道的,腦子有問題。”
“怎麼就神神道道、腦子有問題了!以前聽老一輩的講古今,這種事情很多的好伐,還有人找到上輩子的老公夫妻相認呢!”護女心切的何爸爸不樂意了,“你小時候是性格內向一點、不愛說話,天才兒童當然跟一般小孩不一樣了!12歲的時候咱們全家去海邊旅遊,我跟你媽把你弄丟了沒搭上火車,一千多里路你都自己找回來了!別人家的小孩見過這麼聰明厲害的嗎?”
你倆出去旅個遊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