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義史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便沒了動靜,脖子下方一灘鮮紅的血液流出,沿著地板迅速漫延開來。
安德烈·諾頓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雙腿低垂著,頭耷拉著,雙眼失神,嘴中愈加含糊的念著禱詞……
陸墨從大島義史口袋裡摸出手機,啟用螢幕,也不解鎖,直接用緊急呼叫功能撥打了999,趁還沒有接通,對安德烈·諾頓說:“喊help,help me。”
安德烈·諾頓茫然的抬起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電話此時正好接通,電話那傳來清脆的女聲:“999香港警察總檯,有咩可以幫到您?”
“help,help,help me……”安德烈·諾頓在陸墨的示意下,盡力喊叫著,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倉庫裡迴盪,顯得悽慘而悲壯。
陸墨並不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用麻布口袋擦了擦,然後放在大島義史溫度尚存的鮮血上,撥出尖刀,用刀尖挑著手機再翻了個身,確保整個手機沾上了厚厚的一層血液,然後貼近安德烈·諾頓的耳朵小聲說道:“我不能放你下來,但是我可以讓你舒服一點,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會到,記住,從我來之後的時間開始,任何人問你,你都說只聽見有人用日語爭吵,別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安德烈·諾頓勉強點了點頭,睜開眼睛看了看陸墨,眼神複雜。
“你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說著,陸墨用扶著安德烈·諾頓脖子的手,摸到頸動脈一處穴位上,用暗勁壓著,安德烈·諾頓慢慢暈了過去。
陸墨嘆了口氣,返身走到兩個黑衣人旁邊,確認兩個人已經死透了之後,將手槍和尖刀裝進麻布袋,再確認了一下除了腳印自己沒留下任何指紋或者體液,便轉身走出了大門,穿上運動鞋,從來路的方向翻牆跳了出去,一路避著監控狂奔,只用了四分路鐘不到就回到了錢守禮的車旁邊,敲了敲車窗,錢守禮從後排座椅底下鑽出來,哎喲哎喲的,看來窩在小飛度裡面有點吃力。
遠處已經傳來了“嗚啊嗚啊”的警笛聲,香港警察的辦事效率真高,從接聽報警電話到透過手機定位,就算是最近的元朗警署開到現場也要五六分鐘,現在才過去七八分鐘,警察就差不多快要到了。
錢守禮從後座推開門鑽出來,輕聲說了句車沒鎖,便拉開主駕駛座鑽了進去,陸墨迅速鑽進副駕,對錢守禮說道:“安德烈受傷了,沒有生命危險,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我們稍等一下,等警車走遠了就撤,從汀九橋回去。
錢守禮不敢多問,聽著警笛遠去,便發動了車了,也不開車燈,藉著或有或無的路燈開出去很遠,才開啟大燈向港島開去……
路過汀九橋時,陸墨降下車窗,將麻布袋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扔進了大海。
凌晨3點多,陸墨躡手躡腳回到家裡,鑽進房間將內外衣服全部脫掉,換上睡衣後鑽進被窩倒頭就睡。
主臥裡,陸媽再次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好像是有人從房間出來,又進了房間,窸窸窣窣的,然後就安靜了。陸媽想,前面會不會是那個丫頭,鑽進了兒子的房間,現在,又回去睡了吧。陸媽想著想著,很快又睡著了,還夢見兒子娶媳婦了,隔天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咿咿呀呀的會叫奶奶。
……
翌日晨,香港警方釋出警情通報:2月22日淩晨2點22分,香港警詧元朗警署接到總檯指示,派出數輛警車前往位於蠔殼山腳建華醫藥倉庫庫區,在值班室床底發現兩名男性老年死者,隨後又在一間倉庫內發現三名日本籍男性死者和一名美國籍女性死者,另有一名美國籍男子受傷嚴重但並無生命危險,受傷男子已經送醫救治,因案情涉及日本、美國公民受傷及死亡,警方已經將現場封鎖,有待兩國外交人員介入調查,案件仍在偵破中,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