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虧得更多、死得更慘。
陳耀文想問問杜文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沒開口,杜文海就揮揮手,對陳耀文說道:“耀文,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並不想和陳耀文詳細解釋橋本重一和大島義史之間發生的事情,他們之間發生的變故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但是這種麻煩陳耀文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任何幫助不說,很有可能還添亂。
陳耀文不止一次勸自己,不要跟日本人玩了,甚至早點變賣股份算了,留點資金回老本行,或者做點別的生意,總好過去賭一個並不是很有勝算的事業。
如果跟他詳細解釋,恐怕,只會讓他更加堅信趕緊變現離場才是對的,他只會更加囉裡囉嗦勸自己儘快放手認輸。
認輸?怎麼可能,努力20年了,現在認輸?還不如去死算了。
杜文海越想越煩躁,乾脆讓陳耀文先走,自己儘可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怎麼辦。
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能定,自己的命運,要抓在自己手上。
杜文海、橋本重一度過了一個艱難且煎熬的夜晚。
杜文海幾乎整晚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對著窗外黑寂的天空久久的發呆。
橋本重一回到租住的公寓,跪坐在恩師大島哲也的畫像前,久久的沉思。
……
大島義史在橋本重一面前十分囂張冷酷的放完狠話之後,回到了丹納中心28樓的辦公室,那裡才是“他”的公司,那裡才是“他”的王國,辦公室外,還有幾十號屬於他的“臣民”。
大島義史讓助理通知了所有員工,務必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回公司開會,結果他忘了看一下時間就發出了指令。
下午6點,正是晚高峰時間,Easyfind在外面“忙碌”的員工匆匆趕回到了公司,幾十號人擠在並不寬敞的大會議室裡,參加總裁兼cEo大島義史先生召開的緊急動員會。
大島義史興奮且鬥志昂揚的宣佈:雖然Easyfind業績出現了小幅的下滑,但是他的父親和總部的高層們對Easyfind充滿了信心,會一如既往的支援cEo大島義史的工作和資金需求,經過他的努力溝通,總部的高層們決定再撥付一億美元的預算,無條件的支援Easyfind繼續補貼市場,耗盡靚團外賣的最後一顆糧、最後一分錢。
大島義史還吹牛皮說,總部的大佬還準備了超過十億美元的巨量資金,只要他需要,只要Easyfind需要,只要一個電話就會源源不斷的輸送給Easyfind,香港澳門的決戰是不會退縮的,靚團外賣不死,日本人決不退縮。
會議室裡,響起了有點熱烈的掌聲,員工們也不知道是被大島義史的熱情感動,還是拿一天錢撞一天鐘的責任感使然,並沒有吝惜拍著雙手配合大島義史的演講。
只是,人群中有人用粵語的小聲的說道:“嗦黑,都唔知死字點寫。”
翻譯成普通話就是:傻逼,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
此時此刻,陸墨正和林大彪等人乘電梯下樓,穿過大廳出了丹納中心大廈,說說笑笑的向鶴之鄉東北燒烤店走去。
大島義史不知道的是,在他激情四溢的給員工畫大餅之時,曾經帶給他巨大羞辱和無盡嘲諷的仇敵,他想盡辦法找了十天的扇了他一耳光的人,近在咫尺,卻失之交臂。
大島義史的動員會結束後,很多員工回到工位,拿起手機給同一個號碼發去了簡訊,內容都差不多:“小日本又來發瘋畫餅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職啊?”
安德烈·諾頓一遍遍的回覆著同樣的內容:“快了,就這兩天,等通知。”
香港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刺眼而綿長的閃電,緊接著滾滾雷聲自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