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睡太多,還給我找心理諮詢師。還好諮詢師認可我很健康,同意這件事對我的影響不算很大。”
“我給威廉在這裡建了墓碑之後,每次都是一個人來的,”趙競又說,“你是第一個來看的,雖然約會到公墓很晦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你問了之後,我就想馬上告訴你。”
“還好,”韋嘉易沒有遲疑地對他說,“我本來就很喜歡狗,喜歡爬山,而且也不迷信。”
趙競很淡地彎了一下嘴角:“好。”過了幾秒,又說:“下面還有我給他寫的悼念文,你可以看一下,中德雙語,因為他是德國狗。”
韋嘉易俯身看了一下,寫得不長,但是很規整,記錄了威廉的一生,他熱愛的食物和運動,不是想象中幼稚的筆法,便說:“德語我看不懂,中文寫得很好。”
趙競說“嗯”,韋嘉易又看看照片,感慨:“我每次碰到羅威納都很投緣。”
“他也會喜歡你。”趙競說。韋嘉易抬頭看了他,以為他突然開竅,要說什麼溫情的話,結果趙競說:“這狗很色。”
他大煞風景,韋嘉易都笑了,但是趙競也笑了笑,說:“逗你的。”他表情嚴肅了一點,說:“不是帶你來傷心的。”
他伸手牽韋嘉易,剛剛碰到,手機突然震起來。趙競皺皺眉頭,嘟噥“不是說了上午別吵我”,拿出來看,韋嘉易看到螢幕上一個名字,下面有職位,是趙競公司的首席法務官。
趙競接起來,韋嘉易聽不到內容,不過聽出對面緊張的語氣。趙競面色很快沉下一些,不是很明顯,告訴對方說:“別急,我現在回來。”
他掛了電話,對韋嘉易說:“公司剛收到反壟斷調查的通知,現在得回去開個緊急會議。”
可能是看到韋嘉易眼神立即顯露的憂心,趙競沒有急著動,手也沒有放開,輕輕親了一下韋嘉易的頭髮,說:“小事,我運氣很好,不用擔心。”
儘管允諾晚上還會見面,韋嘉易依然十分擔憂,堅持要先送趙競去公司再回家。司機載著他們離開敘章山,匯入車流之中,其間趙競一直在接打電話,韋嘉易沒有任何不滿。趙競牽住他的手,他就不願再放開,手心被趙競焐熱,手指還是冰涼。
為了在分別前讓他安心,趙競用力地吻了他蒼白的嘴唇後才離開。
坐電梯直上頂樓,無需像方才在公墓時減小步幅,趙競大步前邁,穿上秘書給他拿的西裝外套,左腿與受傷前已毫無異樣。總辦員工在前方,為他推開會議室的門。
窗外陰雲密佈,長桌已聚起所有能到場的高層管理人員、法律團隊與公關團隊,人人面色嚴峻,趙競心中升起一種比以往更強烈的使命與責任感,因為他無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
二十八歲的末尾,趙競終於在一場危機降臨之時,明白到了父母所說的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