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是這麼計劃的。
直到他繫好安全帶,拿出手機。
他本來是隻是隨便看一眼,沒想到看到了三分鐘前,趙競給他發的訊息。
“你捨不得走就說。”趙競說:“偷偷進我房間摸來摸去的。是頭豬都被你摸醒了。”
今夜在昏暗安靜的酒店房間,韋嘉易沒出聲,但感情已經對趙競表達清楚。
趙競本來就沒睡著。睏意在躺下後很快消失了,是由於越想越覺得覺得韋嘉易坐在外面像在給他守靈。
既無法入睡,又不想起來讓韋嘉易先去機場,他十分少見地陷入了難以決定的困境。矛盾之際,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韋嘉易躡手躡腳,控制著呼吸,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趙競則是一如既往沉著冷靜。
他推測韋嘉易進來確認自己是否睡著,準備在韋嘉易離開的時候,把他逮個正著,斥責幾句他的缺乏耐心,便閉好眼,躺著沒動。
不過事實和趙競想得不一樣。
韋嘉易不是來看一眼就走,沒多久後,一隻手在黑暗中摸索著,輕柔地觸碰了趙競的臉。手指柔軟,微冷,實實在在地搭在趙競的面板上。趙競感到韋嘉易俯身下來,因為聞到了韋嘉易身上的香水味。
韋嘉易沒換過香水,大學起一直是這瓶,雖然在海島時沒用,現在也噴得不濃,但是酒味混著菸草的刺鼻,不免讓趙競印象深刻。現在淡淡地混進韋嘉易穿的皮衣的革香,帶著人體的微暖。
趙競不知道韋嘉易靠近他想做些什麼,只是好像突然不知該怎麼睜眼或移動了,安靜地呼吸著,任由韋嘉易觸控他。
韋嘉易將指腹按在趙競的下頜邊緣,猶豫地移動。這手指曾經短暫地刮在趙競的臉頰,當時不是這樣的感覺,沒有這麼依戀。像因趙競睡著了,韋嘉易才不再掩飾他的溫柔和不捨。
趙競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很少考慮其他人的想法,今夜學會了體貼,不想打斷韋嘉易難得有勇氣的時刻,等韋嘉易戀戀不捨地摸了他很久,離開之後,才開了燈坐起來。
空氣裡若有似無地飄動韋嘉易的味道,彷彿一種有形的情緒,濃濃淡淡在四周包圍,如同韋嘉易對他的眷戀被以氣味的形式留在了他房間。
趙競坐了一會兒,面板好像已經記錄下韋嘉易的手指碰在上面的感覺,隨時都能夠回憶起來,心情是滿意的,透過簡訊,使用溫和而輕鬆的語言通知韋嘉易,自己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同時也給了韋嘉易一個明確的答允,以後不用再剋制隱忍自己的喜歡,想摸不用趁趙競睡著就可以摸。
發完訊息之後,趙競堅持等了十分鐘,沒等到回覆,拍了拍韋嘉易。
韋嘉易終於變成了正在輸入,顯然剛才也不是沒看到,就是純不回,可能是害羞。過了一會兒,訊息發過來,韋嘉易說:“原來你沒睡著啊。”
“當然。”趙競打字,心中有一種隱約的得意,感覺韋嘉易和自己的關係,從今天起也算是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