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潯只停頓了一瞬,便面不改色地走上前,毫無危機感地去拿封霽寒身旁床頭櫃上的吹風機,不冷不熱地問:“我有讓你進來嗎?前夫。”
封霽寒任憑他從身前走過,沒有動作:“不請自來的事,你不是經常做嗎,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
“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學會厚顏無恥了。”岑潯像是沒有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暗目光,輕輕踢了封霽寒一腳:“大晚上出現在敵人的房間裡,總不會是被我說中了——”
放棄了拿吹風機,岑潯將手搭在他的膝蓋上,略微俯身,近得潮溼黑髮上的水珠都滴進了封霽寒的脖頸:“是來求我幫你的吧。”
太近了,近得封霽寒輕而易舉地聞到他身上熱氣氤氳的香味,視線不需刻意捕捉,就能看到深黑色浴袍裡包裹的軀體。
封霽寒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從前,那時岑潯洗完澡出來,也會故意來撩撥他,但氣氛不會現在此刻這般劍拔弩張,連引誘都滿溢著危險。
當時只道是尋常。
封霽寒沒有反應,彷彿無動於衷,岑潯對此有些不滿,微側過臉,滿懷惡意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腰間忽然一緊,下一秒天旋地轉,岑潯跌在床上,被封霽寒牢牢摁在身下,聽到了他咬牙切齒,恨得彷彿要把他吞吃入腹的聲音:“為什麼咬人?”
微長的黑髮凌亂地散落在床單上,岑潯將埋進床單裡的臉轉回來,微喘著笑:“因為……要懲罰我不聽話的小鳥啊。”
“誰是你的小鳥,”封霽寒掐著他的後頸將他按回去,全然掌控的姿態,幾縷順滑的銀髮落入岑潯的後領,帶著些許不可忽視的冰涼:“是你自己說的,要離婚,要當敵人,好,我都照做,可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一邊給我使絆子一邊若即若離地勾引我,你以為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岑潯被他劈頭蓋臉地質問了一通,竟然笑了,慢悠悠地說:“那你倒是彆嘴上說說,從我身上下去啊。”
又是這種無所顧忌的態度,好像篤定封霽寒奈何不了他,所以那張嘴才會肆意說出惹封霽寒生氣的話語。
面對這樣一個人,你根本沒辦法靠言語壓制他的,論唇槍舌劍,你比不過他的無情無義,反而會被激發出心底最大的惡意,想要擊潰他遊刃有餘的可惡模樣,打破他所有的從容,讓那張臉露出破碎崩潰的神色。
封霽寒按著他的力度不知不覺變大了,眸光也逐漸變得更深,岑潯受制於他的技能,沒法順利放出傀儡絲,在他掌下難得顯出了幾分弱勢。
哪怕暫時受制於人,岑潯仍在不知死活地煽動著他的陰暗情緒:“你問我是什麼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我對你的身體還有點感興趣,所以你最好別讓我抓到,否則我就把你捆在床上當我的玩具,每天都來榨你——就像我成年那晚本來打算做的那樣。”
封霽寒忍無可忍,用力捂住他的嘴:“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岑潯的回答是狠狠咬了他
另一邊,童瞑透過鏡子拿到了複製好虹膜的眼珠,微微一笑,即刻進入鏡中空間,前往‘未界科技’所在的樓層。
鏡中空間互相聯通,嚴格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空間類技能,鏡子之間的傳送大大增加了機動性,讓原本複雜的問題變得格外簡單。
趁著封霽寒剛離開,管理員01和連溱仍處於落單狀態的間隙,岑潯敲敲鏡子,讓烏薩開始行動。
管理員01正在追蹤埠。
一分鐘前,她的裝置忽然再次追蹤到了埠,且這次埠的停留時間竟比上次大大延長,管理員01生怕錯失埠,所以沒來得及跟封霽寒彙報,就帶著連溱趕了過去。
但沒想到,就在她剛踏進洗手間的剎那,身邊的連溱忽然消失了,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