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夫妻一得到夏家分宗的訊息,愕然了半響。
李嬸皺眉道,“夏老頭瘋了不成?分宗?咱們九里亭多少年沒人幹這種事兒了?他一個半個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是著了什麼魔?”
小黃氏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同情憐憫之色,拉了自家嫂子坐下,“只一下午的功夫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夏老頭帶夏承平去告慰夏家祖先,不知怎麼在半山腰起了衝突,夏老頭拿碎了的瓷片去扎忠哥兒的膝蓋,險些把忠哥兒給廢了,夏老伯心疼孫子想去拉,被夏老頭一把推倒在地,腦袋磕到了石頭,中風了……”
“他有病吧?!”李嬸氣不打一處來,“夏大伯招他惹他了?一個半大的孩子他怎麼就下得去手?”
李叔在一旁聽著也擰緊了眉頭,“夏家老宅沒人攔著嗎?”
小黃氏搖頭,“家裡只有大房與四房,夏老頭瘋了一樣,見誰攀咬誰,那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精明,誰敢出聲?”
李叔就重重嘆氣。
李家奶奶臉上已看不出喜怒,她擺了擺手,“行了,讓他去作,作死他活該他受!老大家的,老二家的……”
李嬸與小黃氏忙應聲,李家奶奶就讓兩人拾掇了一籃子雞蛋並幾兩碎銀子,“你夏大伯家日子不好過,家裡就你們夏大哥一個勞動力,咱們手裡寬裕,能幫就幫一把。去,把東西送過去……”
“娘,我那還有一塊棉布,瞧著能給瑤娘扯一身新衣服,我去拿。”小黃氏笑著鑽進了屋。
李嬸也笑,“我前兒個給兩個小子扯了一塊藍色的布,正好拿去給忠哥兒、義哥兒做兩身衣裳。”
李家奶奶就欣慰的笑,“好!我真是上輩子積了德,才有你們兩個這樣兩個好兒媳婦。”
小黃氏與李嬸相視一笑。
家和萬事興,人心是靠人心來換的。
能有這麼善解人意,明曉事理,善待她們的婆婆,何嘗不是她們上輩子積的德?!
妯娌兩個趁著天未黑,去了夏家大房一趟,送了東西和銀兩,方氏與夏家大老太太都沒推辭,家裡實在是捉襟見肘。
李叔去見了夏承業,兩人聊了一個多時辰。
臨走,李叔笑對夏承業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事你開口。”
夏承業也豪爽的笑,“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事一定找你幫忙。”
……
第二日,九里亭大肆宴請賓客,村裡老少幾乎都來了。
有的拎著十個雞蛋,有的抓著一把韭菜,有的捏著一塊半大的布,權當賀禮,尋了個位便坐下海吃。
有厚臉皮的吃了上桌吃下桌,連吃三桌。
人家鄙夷,他就不要臉的道,“怕啥,人家現在是縣丞老爺,有的是銀子,還在乎這兩口飯!”
說的很有道理,倒讓一群人無言以對。
夏承和問起夏承安,夏承樂一拍腦袋,“哎呀,我就說什麼事兒給忘了,忘記通知二哥一聲了。”
夏承安已多日不歸家,吃喝住都在東家那裡,沒日沒夜的幹活,就是想趕完活好育苗插秧。
夏老爺子與喬老太太看兩兄弟不順眼,兩兄弟也不往兩人跟前湊。
夏承和閉了口,與夏承祥專心招待起賓客。
羅氏與李氏則在最外面與李嬸和小黃氏說著話,不時與村裡過來的婦人說上兩句,招呼她們吃好喝好。
十一娘與八娘擔心爹孃被欺負,執意跟了來,把小十二放到了李家,過來監督。
“李書文,你啥時候學的功夫,這麼高的樹,你居然一下就爬上來了?!”八娘站在兩個樹叉中間,皺著眉看李書文。
李書文半靠在八娘一旁的一根樹枝上,淡淡斜了八娘一眼,“等你什麼時候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