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想說請她家大哥幫忙去遞個話什麼的,偏夏老爺子是個在她孃家人面前死要面子的人,她反而不敢自作主張,不由側了頭去看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吧嗒著煙桿兒,大口大口的抽著煙,一張臉全被煙霧籠罩,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趙氏垂著頭狠剜了黃氏一眼,心裡恨不得咬黃氏一口,若不是她跑上門把他們夫妻騙到公堂上,她男人咋能被縣太爺給關進牢裡?!
他們辛辛苦苦經營人脈為鋪子拉客人,他們倒好,收銀子時高高興興,出點事就拉上他們當墊背的!
一對賤人!
趙氏恨的牙癢癢,想到再過幾日就到了六月,再熬兩個月她就是秀才娘子,如今,全被四房這對賤人給毀了!
不行,一定要把她男人給救出來!
不,一定要把她男人從偷盜罪名中摘出來!
趙氏不叫了,她垂著頭,腦子極速轉著,想著。她記得二月時去給曾秀才家侄女添妝,他家秀才娘子就跟她說過一件事,說曾秀才的堂哥當年曾想汙衊他偷了公中的銀子奪了他讀書的資格,秀才娘子就託了人,把曾秀才摘了出來,把汙衊秀才老爺的堂哥給折了進去!是怎麼幫他摘出來的?
趙氏的心騰騰的往上跳,她驀然抬頭,看著夏老爺子,“爹,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家男人,他可是馬上要參加科考的人,被關進大牢已是不妥,再被牽連偷盜的罪名,到手的秀才可就要飛了啊!”
她最後一句如敲響了西山大鐘,讓夏老爺子吧嗒著煙的動作瞬間停滯。
夏老爺子抬起了頭,透過煙霧看著趙氏。
趙氏想到自己男人跟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我說考秀才,娘就算一百個不願意也得聽爹的話,給我們銀子使。”
夏老爺子對功名的渴望比整日把功名掛在嘴邊的喬老太太更甚!
趙氏眼睛睜的大大的,希冀的看著夏老爺子模糊的輪廓,“爹,您救救您兒子,救救咱們家關耀門楣的希望。我家男人中了秀才一定會好好侍奉爹孃的……”
夏老爺子往旁邊的黃氏看過去一眼,黃氏正揩著鼻涕抹在炕沿上,漏風的嘴裡不時滴下幾滴哈喇子。
夏老爺子嫌惡的皺了皺眉,回過頭,對比了兩個兒媳婦的做派,夏老爺子對趙氏滿意了很多,覺著趙氏跟著秀才兒子確實比走街串巷的黃氏討喜多了。
再想到馬上就是秀才老爺的兒子,心裡既滿足又期待,甚至有點小興奮!
可再想到引以為傲的大兒子被牽扯進偷盜方子的事,還關進了大牢,就忍不住瞪了黃氏一眼,吧嗒吧嗒又抽了幾口煙。
趙氏眼瞅著夏老爺子有了鬆動,膝行一步,更到夏老爺子身前,“爹,這偷方子的事真的跟我們家沒有半分干係!我家男人是被老四連累進大牢的……”
夏老爺子不是在想這個,胡亂的朝趙氏擺了擺手,“我知道。趙氏,我……”
到底不習慣這樣直接跟兒媳婦說話,夏老爺子眉頭皺的更緊,掃了一眼屋裡,除了自己,只有一個不是自家人的女婿是個男人,不由沉下了臉,再不顧忌什麼,直接問趙氏,“我來問你,若是老四全擔了罪名,大老爺是不是就會把老大給放了?”
黃氏的乾嚎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