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渡生出心魔。”
“這件事確實有幾分古怪,”謝挽幽撐著下巴若有所思:“你這次回來,一方面是為了見我,但另一方面,應該也是為了治好渡玄劍尊的心魔吧。”
封燃晝一時間沒說話,好半晌才說:“雖然我並不喜歡這個六師弟,但玄天祖師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既然做了玄天祖師的五弟子,便沒辦法放任他不管,而且……其中還可能有神啟的手筆,我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探查。”
謝挽幽聽了,忍不住伸手過去,覆住了他的手背。
她手上的溫度有點涼,封燃晝頓了頓,反手將她的手捏在掌心裡,這才問:“怎麼了?”
謝挽幽說:“就是覺得你經歷過這麼多不好的事,還能保留這樣的善念,真的很……難得,讓人忍不住就想摸摸你。”
“善念?”封燃晝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自嘲般哂笑一聲,低聲道:“哪有什麼善念,從決定放棄正道身份,跳下魔淵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徹底墮落了。”
他的手上,終究是沾滿了鮮血。
這就是他的命運,哪怕得到片刻的光明與救贖,命運也很快會報以他更悲慘的黑暗與墮落。
因此,就算謝挽幽的出現動搖了他的心神,他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將謝挽幽推離他的世界。
與其得到後又失去,不如從未擁有過。
可他沒能一直這樣理智下去——當光明出現時,沒人能拒絕那樣溫暖的照耀。
封燃晝回過神,發現手背被謝挽幽親了一下,眉梢微揚:“又做什麼?”
謝挽幽一本正經地說:“忽然想親一親你而已,你繼續說吧。”
封燃晝好笑道:“故事已經差不多說完了,你還想聽什麼?”
“這就說完了?”謝挽幽歪頭想了想,提問道:“魔淵之下有什麼?”
“記不太清了,好像全是長得千奇百怪的魔獸,”封燃晝沉思了片刻:“墜入魔淵後,我就徹底失控了,殺了多少魔獸,我自己都數不清——反正到了最後,沒有魔獸再敢靠近我。”
“後來我在魔淵找到一處裂縫,順著裂縫爬進了魔域,在魔域又殺了很多挑釁我的魔修。”
謝挽幽好奇問道:“然後你就成了魔尊?”
“其實原本沒打算打算坐這個位置,”封燃晝語氣很隨意:“但是上一任魔尊偏要來挑戰我,我不過是下手重了點,他就碎成了八塊……”
謝挽幽:“……”
上一任魔尊死的挺冤,沒事去招惹封燃晝幹啥啊……
是真的挺倒黴的。
封燃晝顯然對此毫無愧意,甚至有些嫌棄:“他原來建的那個魔宮實在不好,品味太差,我還得在湯谷建一個新的,費了我不少功夫。”
謝挽幽:“……瞧你這話說的,上任魔尊被你大卸八塊,是不是還得給你磕一個響的?”
封燃晝冷笑一聲:“他活該。”
“……”
謝挽幽算是看出來了,封燃晝這人,有一點良心……但不太多。
她按了按太陽穴,想通了另一件事:“怪不得湯谷這麼熱,你是在湯谷涅槃的吧?”
封燃晝嗯了一聲:“湯谷的溫度本來便很高,能提高一點成功率。”
謝挽幽皺眉:“你的鳳凰血脈並不純淨,要想涅槃,風險必定很高。”
“嗯,只有三成的把握,”封燃晝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捏了捏謝挽幽的指尖:“當時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路能走了,只能賭一賭。”
從他的目前的情況看,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