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複雜了。
……
封燃晝既然有心送了藥過來,謝挽幽也沒有不喝的道理,當晚就熬了藥,倒在碗裡,準備放到一邊晾得冷點再喝。
剛將碗放到桌上,就有人敲了敲她的門。
謝挽幽說了聲請進,那人便推門進來了。
容知微老遠就聞到一陣苦澀的藥味,一路循著味到了小師妹這裡,才想進門一問究竟。
畢竟玄明師叔並沒有給小師妹開藥,她在把小師妹送到玄滄劍宗時,好像也沒在小師妹身上看到乾坤袋,因此有些奇怪這藥湯的出處。
謝挽幽只好給自己打了個補丁:“我身上還有一個納戒,裝了我的藥,所以……”
修真界之人大多使用更為好製造的乾坤袋,納戒這種東西,只有高階煉器師有能力創造,一般留作自用,但市面上流通的納戒也不是沒有。
容知微雖然有些驚訝謝挽幽會有一個納戒,但也沒有多問。
她跟小師妹之間還沒熟到這個地步,還是得保持一點邊界感的。
容知微點了點頭,隨後遲疑道:“小師妹,方便問一下,這是什麼藥嗎?”
謝挽幽解釋道:“是溫補身體的藥,之前我受了點傷,傷了根本,所以很容易受寒,這藥也有預防作用。”
容知微目光一黯,之前她去過一趟人間,也探聽到了小師妹的一些往事。
經脈寸斷,被家族囚禁了五年之久,怎能不落下病根?
容知微看著現在這個笑著的小師妹,喉頭莫名有些艱澀。
誰能想到那魏滿洲身為正派人士,蓬萊島主首徒,居然會對小師妹做出這種背信棄義之事。
容知微蹙眉,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意,有意想問謝挽幽後來是如何治好傷的,但想到她們之間的關系才有緩和,又覺得自己不該如此冒失地去問小師妹的隱私。
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了好一會兒。
容知微在天人交戰,猶豫著要不要問小師妹,她離開玄滄劍宗後發生了什麼。
謝挽幽也在天人交戰,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拜入碧霄丹宗的事告訴容知微。
謝灼星蹲在桌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而後邁著輕巧的貓步朝容知微的方向走去,蹲坐在了靠近容知微的桌沿,好奇地打量她。
容知微的手臂就搭在桌上,離它乖巧搭在爪爪上的尾巴只有幾厘米遠。
容知微克制地瞄了它圓圓的小腦袋一眼,收回目光,然後再次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發現它還在歪頭打量自己,不由僵硬地問謝挽幽:“小師妹,小白為何一直看著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師姐不用緊張,”謝挽幽笑道:“小白可能是想讓你摸摸它。”
容知微始料未及:“讓、讓我摸嗎……”
容知微看看自己的手,因為常年握劍,她的手心已經有些粗糙,容知微不由有些遲疑地喃喃:“會不會不小心弄疼它?”
大概是氣場問題,劍修一向不怎麼討小動物喜歡,容知微除了捕獵靈獸時摸過已死靈獸的皮毛,根本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靈獸,更何況這麼小的靈獸幼崽。
沒等容知微決定到底要不要摸,謝灼星卻已經二話不說地主動蹭了過去。
容知微手心觸碰到溫暖的幼崽毛毛,只覺這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
她試探著小心摸了摸它的腦袋,掌心下的幼崽馬上發出舒適的呼嚕聲。
毫無經驗的容知微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它被我摸疼了嗎!”
謝挽幽笑道:“不要緊,這是舒服的意思。”
容知微這才放下心,繼續摸摸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