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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拒絕林掌櫃的善意,只是暗暗將今天的事記在了心裡,打算日後有能力了再加倍回報。
小廝不久便準備好了藥浴,林掌櫃送謝挽幽過去時,嘆著氣道:“剛開始泡藥浴會疼,忍一個時辰就好……苦了你了。”
謝挽幽剛開始還在猜究竟有多疼,直到進了浴桶,在乳白色藥液的裡坐下,還沒到十秒鐘,謝挽幽面色一瞬間扭曲:“草……可真綠。”
蹲坐在桌上擔憂地看著謝挽幽的小白疑惑地歪頭,轉著小腦袋四下尋找,沒有綠色的草啊?
糟糕!孃親痛出幻覺啦!
吊墜
謝挽幽早就知道修補經脈會很疼,但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有這麼疼!
每一寸斷裂的經脈都像在被萬蟻啃噬著,細細密密的疼痛層層疊加,範圍遍佈全身,避無可避,謝挽幽單手扣住桶沿,很快戴上了痛苦面具。
顧忌著小白還在對面,謝挽幽怕嚇到孩子,強忍著沒出聲。
她本就虛浮的面色很快變得越發煞白,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掛在了瘦削的下巴上。
謝小白從沒見過這樣脆弱的孃親。
他的孃親若是痛了,就會斷斷續續地咒罵,罵任何人,滿心怨懟,恨不得她話語的毒刺能扎傷別人,讓別人也跟著痛。
強忍著疼痛不吭聲的孃親讓謝小白感到陌生,感到束爪無策。
它能做的,好像只有伸長爪子,笨拙地替謝挽幽拭去那滴汗水:“孃親不泡了……不泡,就不疼了。”
這傻白甜崽崽,還記得你未來大反派的身份嗎?
謝挽幽咬了咬唇,勉強牽起唇角對它笑道:“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孃親以後可是要幹大事的人,不泡就幹不成了。”
謝小白聽不懂大道理,只知道他的孃親說了一堆理由,結論是一定要泡這些會咬人的水。
他仰起頭看著謝挽幽,一雙灰藍色眼睛亮閃閃的,充滿了崇敬。
現在的孃親好勇敢呀。
謝挽幽被崽崽的可愛擊中,忍不住抬起手指,點了點它的粉色鼻頭,然後就徹底沒力氣說話了,趴在桶沿閉目忍耐。
事實證明,當身體處於疼痛中時,時間流逝就會變得出奇的慢。
剛剛那點時間連十分鐘都沒到,別說一個時辰了,謝挽幽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堅持半個時辰都難。
看來,她最好用點別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
某個瞬間,謝挽幽混混沌沌的腦海中驟然清明,她忽然想起來,原主之前學過的劍宗心法,似乎也有開拓經脈、錘鍊筋骨的效果。
反正無事可幹,謝挽幽便默唸心法,試著體內聚起細弱的靈流,將靈力運轉一個大周天。
剛開始,那股靈流遊走經脈時總會遇到滯堵,謝挽幽知道那些都是當年受損堵塞的地方,定了定心,配合著心法和藥浴的作用,耐心地一點點將淤堵疏通開。
不能用力太猛,否則會讓經脈傷上加傷;也不能猶豫不定,否則剛疏導開的口子又會重新堵上。
做這種事情無疑需要極大的耐心,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而過。
敲門聲響起時,謝挽幽已經順利運轉了一個大周天,雖然疏通後的經脈依舊很窄,但靈流已經暢通無阻。
謝挽幽感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境界,已經越過練氣二階,到了練氣四階。
待到經脈完全修復的那一日,她想必就能恢復築基巔峰的修為。
謝挽幽展望了一下未來,不由舒出一口氣。
她變強了,能用的法術也多了一些,謝挽幽稍稍回憶,起身後捏了個低階的清潔法術,快速將身上的藥湯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