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謝挽幽得知他們差一輩後,忽然坐直的行為。
封燃晝分不清楚,他更介意的究竟是這充滿隔閡感的稱呼,還是謝挽幽主動遠離的動作,心下不由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臺上的懸遊道人正在做最後的講話,整個講學大會很快就要結束了。
謝灼星蹲坐在謝挽幽膝上好奇地看了一會兒,被謝挽幽憐愛地摸了摸圓圓的後腦勺,小鼻子忽然動了動,馬上轉過身,用爪爪捧住了謝挽幽的食指,看到她指腹上淺淺的一道紅痕。
謝灼星湊上去小心地舔了舔,那道淺淺的傷痕就消失了,它這才滿意,又去看謝挽幽食指上的清厄戒。
謝挽幽攤開手:“好看嗎?”
“好看,”謝灼星用粉色的爪墊輕輕碰了碰,忍不住晃起了尾巴:“孃親的手白白的,細細的,很漂亮,戴上這個,就更漂亮了~”
封燃晝聽幼崽這麼說,目光下意識投向了謝挽幽的手指。
宛如霜雪般白皙的細長手指,戴上鑲嵌藍色寶石的華美玉戒,確實是極好看的。
他忽然覺得這樣無暇的雪白有些刺眼,帶著些微不自然挪開了視線。
謝挽幽毫無所覺,正低著頭捏起崽崽的兩隻前爪,軟聲問:“寶寶,你怎麼這麼甜,是不是糖做的?嗯?”
謝灼星靈巧地抖動耳尖,有些羞赧:“小白不是糖做的。”
“我不信,先讓我嚐嚐再說,”謝挽幽兩隻手托起它的小身子,張口含住了它毛絨絨的小耳朵,輕咬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說:“孃親知道了——小白一定是小棉花糖做的!”
謝灼星被咬得癢癢,忍不住笑出了聲,連帶著整隻幼崽都軟在謝挽幽懷裡,小身子拉成了長長的貓條。
封燃晝在旁邊幽幽看著,他心裡不爽利,自然見不得幼崽這麼高興,便伸出手在它的肚皮上戳了一下。
謝灼星肚皮一癢,慌張地抬起毛絨絨的尾巴擋住了,氣鼓鼓地扭頭:“狐狸叔叔不許壞壞!”
封燃晝面無表情:“不是叔叔,是前輩。”
謝灼星:“?”
謝挽幽一個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惹來了封燃晝愈發不滿的目光。
恰好此時懸遊道人宣佈解散,封燃晝站起身,抬步就走。
謝挽幽笑過後,抱著小白追上,跟在他身後:“你生氣了?”
封燃晝一時間沒說話,好半晌才沉聲否認:“沒有。”
謝挽幽:“那你可以別走得這麼快嗎,等等我。”
封燃晝腳步停頓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為什麼謝挽幽說什麼,自己就一定要聽她的?
於是封燃晝非但不停,還加快了腳步,像是要藉此甩開那些紛亂無序的念頭。
身後很快傳來緊追著他的腳步聲,但沒過多久,那腳步聲便停下了,封燃晝回過頭,便發現謝挽幽皺著眉蹲在原地,臉色有些蒼白。
封燃晝心下微跳,再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你怎麼了?”
“頭有點疼……大概是精神力耗得太多了,”謝挽幽悶聲說:“不要緊,緩緩就好了。”
謝灼星從謝挽幽懷裡飛了出來,擔憂地用爪爪摸摸謝挽幽的額頭:“孃親,那邊有塊石頭,你先去那裡坐一會兒吧?”
謝挽幽也看到了那塊比較平整的石頭,按著額頭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