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會在那裡重生,但如果眼睛還睜著……那她還在‘那裡’。”
於生呆了呆,忽然有些後悔剛才先不假思索地給了回答,他應該先問一下的。
“我們並不知道鏡子裡映出的到底是什麼地方,”沉默片刻之後,他輕聲說道,“但既然她出現在鏡子裡,說不定也跟這座房子有了聯絡,未來的某一天說不定我們會找到她,至於現在就別想那麼多了,你自己還被困在這裡呢。”
“好吧,也是,”艾琳嘆了口氣,“偶爾是會有姐妹出門之後失去了聯絡……總會遇到的,嗯,會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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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生突然覺得這個人偶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沒心沒肺。
隨後他跟艾琳又說了一會話,才又回到二樓。
他又去確認了一下走廊盡頭那間房間的情況,確認裡面還是自己剛才所見的樣子,便沒有再理會它,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拉上窗簾,躺在床上,於生輾轉反側許久,他又困又累,但腦子裡亂糟糟的反而怎麼也睡不著,各種各樣的念頭最近經歷的事情就像一股股亂流般在他腦海裡亂竄——艾琳的事情,那座夜幕中的山谷,異域的知識,那個到最後一個都努力保持理智,讓自己快跑的狐狸姑娘,還有……他自己的死而復生。
一直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於生才逐漸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緩緩浸沒在一片溫柔而混沌的池水中,哪怕是睡著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亂流”也在池水周圍環繞著自己,他隔著一層混沌霧靄打量著那些屬於自己的記憶和思維碎片,聽到耳邊傳來許多朦朦朧朧的聲音,直到意識在“池水”中觸底,周圍漸漸陷入寂靜。
於生在夢中徜徉,徜徉於昏暗的天光中,他看到自己走在曠野上,曠野遠處似乎有一座小山丘。
他感覺自己已經在這座小山丘周圍徘徊了很久很久,沒有目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眼角的一抹異色忽然讓他停下了腳步。
在一片昏暗混沌的天與地之間,於生看到了一片亮色,他下意識地向著那片銀白走去,緊接著眼前一晃,便直接來到了那片銀白麵前。
他看到一隻毛髮銀白的妖狐——趴下來都足有兩三米高——正靜靜地沉睡在曠野上。
美麗,優雅,恬靜。
微風從遠方吹來,吹動著纖細的野草和妖狐身上的銀白絨毛,她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是安靜地蜷縮著,許多條粗大的尾巴從身後捲過來,有的被她抱在懷中,有的像被子一樣覆蓋著她的身體。
於生驚愕地看著這隻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狐狸——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做夢。
遲疑了一會,他上前兩步,試探著碰了碰大狐狸的前爪:“……胡狸,是你嗎?”
白狐卻仍舊沉睡著,對於生的觸碰和呼喚毫無反應。
於生又招呼了幾遍,甚至試著去拽了拽她的尾巴,都沒能把胡狸叫醒。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她不只是沉睡著,更是被什麼東西給遮蔽了感知似的。
於生皺著眉頭,稍微退開兩步。
為什麼這隻狐狸會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裡?
他承認,自己睡著之前腦子裡亂七八糟想東想西,確實想到了這個被困在異域裡的狐狸,但眼下這情況顯然不是尋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能感覺出來,胡狸真的“就在這裡”。
思索中,於生忽然心中一動,他感覺到了什麼,立刻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一點細小的血珠從他的手指上滲了出來,血珠周圍還能看到一圈淺淺的壓印。
那正是之前從胡狸手裡搶回巧克力的時候,對方護食本能發作一口給他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