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戎在知道裴月神沒事後衝到警察局把江淮岸揪出來痛打一頓,要不是警察攔著真有可能打出好歹。
裴月神昏迷的時間裡他總心神不寧,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守著她。
裴月神醒過來時就看到一張憔悴面容,梁戎見她醒來倒愣了愣。
裴月神伸手摸他下巴的鬍渣:“怎麼成這樣了?”
就這樣守她幾天幾夜什麼也沒吃,每天就洗把臉然後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她醒過來,自然有些蓬頭垢面,無精打采。
“聽月。”
梁戎看著深深的她的臉,忽然低喚。
“嗯?”
梁戎俯下身,避過她的肚子把她抱住,臉埋進她的頸窩裡。
裴月神問:“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活在過去?”他低沉沉的聲音沉悶響在自己耳朵邊,讓裴月神伸過來想拍拍她的手停住。
他說得對,她的確一直活在過去,她活在裴章和林淑儀死去那一晚,活在江顯欺騙她的過去裡,從來沒有一分一秒走出來,她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償還過去的孽債。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想,為孩子想想,也為我想想?”
“你能不能不要再嚇我?”
“能不能明白,我不能沒有你,我很愛你。”
裴月神感覺到頸窩裡有滾燙的溼潤,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肌膚上,她忽然無比心酸,用手輕拍著他明明寬大卻在此刻有些脆弱的背脊。
原來梁戎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麼強大,原來他也有軟肋,他的軟肋就是她。
江顯曾仗著她的偏愛肆無忌憚,她何嘗不是仗著梁戎的偏愛偏執任性。
裴月神回答他:“好。”
昏迷的時候她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裴章和林淑儀,他們還是很幸福的模樣,似乎並沒有遠去,看她的眼神帶著不贊同,就像梁戎說過的,他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不帶任何沉重枷鎖的活著。
裴月神仍舊恨著江淮岸,卻不會再次衝動的去找他,因為那場火海里,她昏迷之前清楚的感覺到肚子裡的寶寶在踢她,他想活著,他這麼堅強,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應該再胡鬧。
現如今她已有些釋然曾經的自己,剩下的她想交給時間,也許在漫長的歲月消磨下,她與那個曾經的裴月神可以和解。
裴月神抬起梁戎的臉,看到他沒來得及擦掉的眼角溼潤。
他別過頭淡淡道:“是太久沒睡眼睛乾澀。”
裴月神笑著點頭,溫柔的看著他,梁戎用手臂撐著身體不壓著她,裴月神卻忽然攬住他脖子拉下來,輕啄他唇角。“我也很愛你。”
梁戎眼角眉梢爬上笑意,看著她很久很久,他最喜歡她這樣笑彎眉眼的樣子,給她摘星星摘月亮他都願意。
“閉眼睛。”
“做什麼?”
“小傻子。”
他矇住她眼睛,唇慢慢印在她唇上。
這是個呵護備至,溫情疼惜的吻,裴月神卻逐漸回吻得洶湧,梁戎睜開眼看她,她好像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的愛並不比他少,她同樣有滾燙的心和情意,跟他一樣。
梁戎漸漸有些難以自控,裴月神帶領著他繼續下一步驟,梁戎連忙撤出手,只緊緊的抱著她,粗重的道:“等你生完孩子。”
她剛經歷一場大火,孩子剛剛保住,他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裴月神幸災樂禍的笑著:“也好,生完孩子再好好補償你。”
“你故意的?”
知道他不捨得欺負她,還故意招惹他。
裴月神閉眼裝睡,腦袋在他懷裡胡亂蹭,梁戎摁住她不乖的腦袋,認命地吻她髮絲:“乖點好嗎。我去給你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