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神雙手護著隆起的腹部,冷眼俯視著地下的人:“我是裴章和林淑儀的女兒。”
於水聽到這話側了側身體避過她,眼神慌亂的轉動著。
裴月神知道她在裝傻,不過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有時間跟她耗。
“我要你把全部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梁戎搬過來一個凳子,凳子上滿是灰塵,很髒,他脫下外衣墊在上面,扶裴月神慢慢的坐下來。
於水依舊沒什麼動靜,裴月神冷笑一聲,從衣袖裡拿出一把水果刀,梁戎蹙了下眉,她什麼時候藏起來的?
他俯身去拿刀,裴月神握著刀柄不肯放,倔強地看著他,梁戎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裴月神最終放手。
男人拿著刀走近於水,她可以不怕裴月神,可以對裴月神閉口不言,可是她害怕梁戎,這段時間他雖然什麼都沒有對自己做,可是她精神上受的折磨同樣很痛苦,她恐懼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你走開!”
梁戎忽然拽著她衣服將她摁在地上,同時快速的用刀抵著她脖子,於水感覺到那冰冷而銳利的刀,害怕得大氣也不敢出,直愣愣的僵在那兒,一動也不敢不動:“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
“照她說的做。”梁戎面無表情的說。
“好!好好,你放開我!”
梁戎收回手,於水立即縮回去在自己脖子上慌亂的摸著,有一道血痕,有點疼,但是沒出太多血,還好還好,她鬆了一口氣,偷瞄梁戎和裴月神一眼,把頭垂下去,慢慢的說著。
“這件事已經兩年了,兩年裡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我,因為這是我做法醫這麼多年,唯一說假話的案子。”
裴月神冷聲催促:“說下去!”
於水連忙點點頭:“…當初,你父母的屍體送到鑑定中心,由我給他們做解剖,我…我解刨後發現,他們的確不是自殺的,而是他殺。”
裴月神驟然抓緊凳子的扶手,梁戎蹲在她身邊為她輕輕撫背,裴月神竭力控制著自己沒有衝過去,咬著牙冷冷道:“接著說。”
於水想到接下來的事也忍不住打個冷顫,小屋很冷,她穿得單薄,用雙臂抱著自己。
“我解剖發現,你母親身體裡有男人的體.液,雖然身體看不出被凌.辱的痕跡,可是宮.頸受傷很嚴重,可見對方是用了手段將你母親控制在無法掙扎的情況下才能施暴,你父親身體裡的確有過量的安眠藥,可卻不是他自己服下的,我解剖時發現他咽喉已經被滾燙的利器燙傷,傷到聲帶不能說話於是不能呼救,而且他身上留有被強行灌藥的傷痕,他是被人殘忍殺害的,至於你母親身體裡的老鼠藥,沒有被人強灌的痕跡,是自己服下的。”
“在我即將把鑑定結果交給警方的時候江淮岸找到我,他給了我很大一筆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我就算累死累活一輩子也不可能掙到,於是我動心了,我修改了鑑定結果,用特殊手段抹去你父親身上唯一的幾處傷痕,讓你無法知道,我偽造了你父母自殺的假象。”
“後來,在於江淮岸交談的時候才知道他具體的作案細節,他在那晚找到你父母,提出要替他們還債,要求是娶你的母親,你父親當即與他發生爭吵,江淮岸其實已經做好兩種打算,要麼合談,要麼強爭。”
“那晚他帶了很多人去,因為你父母拒不同意還想將他趕走,江淮岸惡從心起,命人摁住你父母,他燙壞你父親的喉嚨使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打暈你母親強.暴了她,就在你父親面前,可你父親就算再怎麼心痛再怎麼憤怒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能看著自己妻子被別的男人糟蹋,他有心臟病,心臟病發作的時候被強行灌入安眠藥,在痛苦中不甘心的死去,你母親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被強.暴,而你父親已經去了,她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