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最後怕也是沒有嫁得好。
如今,呂婆子沒了,她原以為兩個姐姐沒了那老虔婆在,應該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嫁得那麼不堪,但誰知道,事情卻又生了變化。
前兒晚上,她聽劉芳的口氣,好像是她孃家那邊,有人在打聽大姐,說是想給大姐做媒。
做的那門子媒,她沒聽清楚,她只知道大姐才十四歲,哪有女孩子這麼早嫁人的,那邊明知道大姐年紀還小,卻找人打聽,想必也沒安啥好心。
所以,大姐不能嫁。
“談婆家……”呂大丫楞了。
“是媽說的,還是二嬸說的?”呂大丫迷茫,抿了抿嘴,從油桐樹上下來,不安地看著呂三丫。
二丫也呆不住了,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二嬸說的。”三丫看了眼二丫。
劉芳只是大丫,三丫,四丫的嬸子,呂大媳婦才是她們的親孃,這嫁不嫁人,最終還得呂大兩口子說了算,但呂大兩口子被呂婆子洗腦太久,已經完全搶救不回來了。
按說,頭上老人都沒了,呂大和呂二應該分家的,但結果呢,這兩兄弟別說分家了,還有商有量的,準備多掙幾年錢,然後送呂和平去大醫院看臉。
因為他們聽城裡人說,呂和平那張被豬啃了半邊的臉,還有救的希望,就是要花很多錢。
呂老大似乎是鐵了心,準備靠呂和平給他養老,偏這種想法,還很得呂大媳婦支援。
在這兩口子心裡,自家三個女兒,那都是要嫁人的,嫁了就是婆家的人了,那是外人,只有呂和平和他們才是一個姓的,才是家裡人。
呂三丫有時候都想敲開她爹孃的腦袋看一下,看看他們腦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呂和平又不是他們兒子,人家憑什麼給他們養老,就憑他們對他好嗎,呵,就呂和平那狼崽子的性子,等著瞧吧,以後,有得他們受的。
“我娘?她為什麼要這麼早給大姐說親?”呂二丫被三丫看了一眼,心裡有點發毛。
她侷促地看了眼大丫,突然間就覺得,有些沒臉面對這個大姐了。
呂三丫:“誰知道呢,二姐,大姐還小,不能嫁,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說服二嬸,讓她把這事推了。”
“我,我回去說說。”二丫臉上出現為難,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她娘那性子,她要去說了,保不準還要挨一頓打,但是大姐真的不能這麼早嫁人,她才十四歲……
幾姐妹因著呂三丫的話,陷入了沉默,五人在樹下坐了一會兒,便又開始打起桐子來。
等打得差不多了,呂三丫跑到一個大石頭後面,又拿了兩個揹簍出來。
“再打兩揹簍,這兩揹簍咱們自己拿去收購站賣。”這是她早就藏在山裡的揹簍,就是想著,等打桐油的時候,多打一點,私下拿去賣。
雖然她一心想讓呂和平死,但也得自己弄點錢在手上,沒錢,她就是想去買包老鼠藥毒死他都不成。
還有便是,她得弄點錢做車費,她要去城裡一趟……
今兒那群大孩子們嘴裡說的事,倒是讓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記得,在她在被賣去毒窩前,呂和平有次喝酒,說過朱家藏渾山上的東西的事。
她當時住在家裡,呂和平說話不揹人,她聽過一些,就像她知道朱家那老兩口會藏在西口市北山一樣,北山……她得去瞅瞅,不定東西會在那裡。
重生回來的三丫,終於想著弄錢了。可在農村,能弄錢的機會太少,她又不像潘玉華那樣手巧,想跟潘玉華一樣打雙草鞋去賣都不成。
所以,只能另想辦法。
而她這段時間,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山上這些沒主的油桐。
生桐子剝了後,能賣到一分五一斤,這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