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手法,也是跟婆婆學了不久的,生怕出錯,聞到香味,才確定自己是出了師了,不會讓夫君吃到差的手藝。
肉臊趁著火候做好,那廂燒火的鍋也開了,她忙把這陣跟婆婆做好曬乾的麵條拿出來,往水裡放面,邊放邊跟夫君說,“是娘做好的,我也有幫著做,你呆會嚐嚐,看有沒有勁道。”
說著下了面,又匆匆去了酸罈子去拿酸蒜頭,拍了放到肉臊裡,等會分到湯裡,好開胃。
拍好酸蒜頭,又把熬在小沙鍋裡的骨頭湯端到了灶面上分湯,她小心翼翼地拿著勺勾湯,怕灑了勺,小沙鍋裡的湯不夠。
她忙著這些事,也顧不上旁邊站著的夫君,等到麵條下好,用冷開水焯了一次,肉臊也往麵條上鋪好,她這才鬆了口氣,才抬眼去看人,卻見他眼眸安靜地看著她,見到她看他,他似是輕吐了口氣,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去瞧她的手。
“被油濺了點紅。”他道。
“不礙事。”許是剛才急著把肉臊剷起來濺到的,不是很燙,面板也只是起了一點紅,過個夜就好。
“不疼?”
“不疼。”蕭玉珠搖頭。
“嗯。”狄禹祥沒再多說,去找了木盤過來,把面放到了上面,自個兒端著走了。
蕭玉珠跟在他身邊,先是覺著不妥,但又覺著這時說話不好,便默默地跟在了他身邊不再言語。
許是她確是跟婆婆學著廚房的手藝過關,也許是二郎他們確是餓了,三大碗麵一放到他們面前,他們先是拱手道了謝,埋頭沒得多時就已全然吃完,這時他們兄長尚只慢慢吃到半,而他們碗裡的湯都已是見了底。
“可是不夠?”蕭玉珠看著他們有些擔心。
她語畢,狄禹祥掃了弟弟們一眼,這時只見二郎狄禹鑫忙開了口,道,“已是飽飽的了,嫂子莫擔心。”
“嗯。”蕭玉珠笑眼彎彎,不過這時與夫君同一條長凳的她還是起了身,拿了一盤桔子過來,“你們吃點桔子,不夠晚上娘我和多做點給你們吃,都在外頭辛苦了這麼些時日,這幾日定要好好補補才是,看你們都瘦了。”
這下,二郎他們面面相覷,頗有點些啼笑皆非,萬萬沒有料到嫂子嫁進來沒有多久,那模樣竟跟母親無二,見著他們就是擔心他們餓了,幾日不見,看著他們就是覺得他們瘦了。
四郎狄禹晨是家中麼兒,父母們要多看照些,哥哥們要多關照些,就算學著兄長們慣來穩重自持的樣子,性格還是要比兄長們跳脫些,這時二郎三郎因礙於兄長威嚴不敢與嫂子多語,他倒出言與蕭玉珠道,“嫂嫂,我們沒有瘦,如若不信,你問問爹,自是不假。”
他正兒百經地回道,蕭玉珠笑了起來,覺著他分外可愛,點著頭道,“四郎小叔說得極是,爹的眼睛向來厲害,我回頭問問他去。”
四郎得了準話,嚴肅地點了頭,讓蕭玉珠看得更是覺得狄四郎天真可人,就又剝了個桔子,放到了他手中,“四郎多吃點。”
“謝謝嫂嫂。”狄四郎拱手,先道了禮,這才掰開了桔子張嘴入吃。
蕭玉珠眼往旁邊狄禹祥瞧去,他已吃完麵條,正一口一口慢慢用著湯,蕭玉珠見他用得慢,也不催,只是把桔子剝好,連白梗也去得一乾二淨,一瓣瓣黃澄澄極其喜人放到盤中,等著他吃。
狄禹祥不聲不響,喝完最後一口湯,又把她剝的那個桔子全吃完,端過她送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與弟弟們淡淡地道,“爹孃都不在,你們也累了,自己打水洗好腳臉,先歇息一會,爹孃回來了,自會來叫你們,去罷。”
說罷,揮了下長袖。
狄禹鑫等自是領命,相繼起身,向兄嫂拱手退了下去。
等他們走後,蕭玉珠悄悄地跟狄禹祥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