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些好奇起來,回頭與妻子道,“得共經過事,有了一致的體會,這感情才交織得起來。”
“人豈是一日一朝能瞭解的?”蕭玉珠答丈夫的話,“人懂的道理再多,不臨到身上,親自體會一遍,那道理也是虛妄的,長怡的毛病你我都知道,這段時日你只管看著就是,別再給她留太多後路,這樣許能讓她更腳踏實地。”
“知道了。”狄禹祥也知自己太偏心於女兒,遂很多事也做不到公正,這次既然選擇了帶蜀家的小子來,接下來還是睜隻眼閉隻眼,看小兒女他們自己來罷。
這日一進暮山,暮山現在的家主暮光霖迎了他們一家,雙方見過禮,聽狄禹祥道他們只留一夜就走,暮光霖搖頭道,“你們趕得太急了,多歇一晚再走,到時我派暮家馬車送你們。”
“霖兄,暮家可有人要前去弔唁?”
“沒有,”暮光霖搖頭,淡道,“但紫王會與你們一道。”
“紫王在?”狄禹祥看過去。
“在,今年五月來的,一直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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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山守著墓碑喝了三個來月酒的易修紫見到出現在墓地的狄禹祥時哈哈大笑出聲,抱過狄禹祥大拍他的背,“你這老小子,這精神不錯,嘖。”
狄禹祥被他拍得胸腔振痛,也是笑道,“王爺也是英武不減當年。”
“不比你,老嘍。”易修紫哼笑了一聲,道,“現在我那堂弟死了,大易那些掌權的老東西里,就剩個我了。”
紫王口氣不正經,聽者之人也知作何狀才好,狄禹祥嘆著氣搖了下頭,“王爺此言差矣。”
“少與我說那些酸詞,”紫王不以為然,拉著狄禹祥在帝后的墓前坐下,拿起地上的酒罈倒酒,與狄禹祥道,“這是給先帝先後喝的,你既然來見他們,也喝兩口。”
“嗯。”狄禹祥接過酒,跪向陵墓磕過頭,敬過三杯酒,這才飲了第四杯,與紫王說起話來,“我聽暮山主說,你這次來了快四個月了。”
“之前走了一來年,走的地方差不多了,就過來給她報報信,說說話,這次就守得久一點,本來十月打算回趟南海,但現在看來是回不成了,得送修珍一程。”紫王見他喝完,又給他倒了一杯。
說著他回頭朝山下望去,指著花海中一片小空地對狄禹祥道,“那是我今年從天山上帶下來的野山花,那裡的人說它隨便在哪灑下,只要春天就能開得出花,我明年開春就過來看看,然後住在這就不動了。”
“老嘍,走不動了。”紫王伸長手臂舒展了下背,笑著對狄禹祥道,“以前見不到人,更是不能陪,這次就不走了,多見見她,我這輩子也算是徹底值了。
他人是笑的,狄禹祥卻覺悲切,他望著綿遠的山巒,心生無盡悽然。
故人一個一個地走,愛也好,恨也罷,都隨著過去歲月消逝,等到知道他們過往的人都走了,不知這歲月裡,還會留下關於他們的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章,建議看不下去的勿追。
如果不出意外,每天兩更到完結。
另外今天晚上九點左右開新文,古穿,王爺奪帝文,感興趣的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