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也……”蜀夫人一聽也沒顧先前的失措,這時探頭過來輕道,“他也一道,不妥罷?”
大人不喜。
“無礙,我會差人與大人說。”蕭玉珠知道她的顧忌。
“那就好。”蜀夫人鬆了口氣,還沒松完,看著蕭玉珠又苦笑了下。
她對這個主將夫人,素來又愛又恨,恨她的不動如山,卻又知道,她是有幾分真心予她的。
她沒忘多年前,是面前這個人發了話,才免了她在蜀豪興面前一死。
“夫人,”蜀夫人這時開了口,她褪去了身上的熱忱,臉上只剩無可奈何,“您看我多年不在您跟前了,都猜不出您心思了,順著您的話走,左右也猜不出什麼來,有什麼話您就跟我直說罷,省得我這拙人猜來猜去,就猜出了個把自己給嚇死的結果。”
蜀夫人變了臉色,蕭玉珠好笑了起來,她拉過蜀夫人的手,察覺微微有些涼,道,“這兩年身子如何?”
蜀夫人本想說不錯,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就那樣罷。”
“那要好好保重了,不能孫子都沒抱人就頹了。”蕭玉珠打了個敲邊鼓,示意她保重。
“唉。”蜀夫人心不在蔫,明顯沒把話聽進心裡去,嘴裡虛應,“就那樣罷。”
哪顧得上那麼多。
“是怎樣?”蕭玉珠略挑了下眉。
“夫人……”
“活得長,才走得遠。”蕭玉珠起身牽了她的手,到了窗邊。
此時稜窗大開,窗外是假山樓閣,不遠處,就是鮮花四開的園子了……
蜀夫人見她往遠看,不由也跟著看去,不一會,她見到了兒子與長怡相伴散步的身影。
只見她兒不知在說什麼,嘴巴動個不停,長怡一直在低頭聽著,偶爾抬起頭,朝她兒笑一下……
看起來,小兒女很情投意合。
“其實他們處得很好,”蕭玉珠這時側身,朝蜀夫人看去,見蜀夫人眨眼看她,一臉洗耳恭聽,她笑了笑,道,“只是你們加在蜀光身上的東西重,長怡又被我們寵得太特別,他們又小,自己的心長哪,怕是都沒摸清方向,我明年把長怡嫁給你們家蜀光,不是不行,只是屏芬啊,我不求他們能相愛,但求他們心意相通,若不然,兩個人在一起還未曾走上幾年,就被別人的嘴舌長手給殺了。”
“夫人……”蜀夫人怔了。
蕭玉珠往前看去,這時女兒與人走得遠了,蕭玉珠看著她輕漫的背影,心裡又微嘆了口氣。
她什麼事都可能為女兒想全,可日子,卻是女兒要去過的,她得帶著心走,才會明白,這世上的好感情,都是以心換心的才彌久珍貴。
人在世俗,心不隨俗,站得再高,也會失了幾分滋味。
“那夫人的意思是?”
“再讓他們磨幾年罷,等他們性子再穩重些,你看如何?”
“夫人,我行,可家裡的老爺不行,他會逼死我。”蜀和氏短促地笑了一聲,“再一年,他就要上京敘職了,他說還要帶光兒去。”
沒死死繫結狄家這棵大樹,他怎麼會甘心。
再說,狄家女及笄不嫁,就是有因,外人只會往那壞裡說,皆只會道狄家反悔,蜀家附鳳不成之話。
到時他一言你一句,人踩人,會死人的。
狄家站得太高,這天底下就是皇上都要敬著他們家三分,無人敢在外說他們一句的不是,可他們蜀家不是狄家啊,到時仗勢不成反被壓,情況肯定艱難。
“夫人……”蜀和氏有點哀求地看著狄夫人,“您看,何不如就讓他們現在就磨呢?蜀光這幾年,我們已經磨了他眾多了,您要是不放心,何不親自考考他?”
蕭玉珠看了她一眼,轉身看了外面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