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著一些有著灶火鍋子的攤子,不知是在煎什麼東西,傳出了醇厚的香味,許多的行人不斷穿梭,中間還有賣貨郎揹著簍子在叫賣,此等熱鬧景象,這是蕭玉珠以前真沒瞧過的光景。
她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最後看看站在身邊的夫君,有點緊張地抓緊了他的手。
狄禹祥微笑著,正要說話,門邊傳來了聲響,是狄丁在門邊道,“大公子,大少夫人,熱水和吃的來了。”
“門沒栓。”
“是,那小的就進來了。”狄丁說道完,左右提了兩桶熱水進來,他後面的桂花端了盤子進來,上面葷菜一份,小菜兩份,米飯大盆,菜粥一碗。
“你們也下去用點罷。”
“諾。”狄丁作了揖,領著桂花下去關了門。
狄禹祥試了試兩桶水,把那桶溫的水舀了兩瓢放進了盆裡,蕭玉珠已經拿出行李中的帕子淨帕,遞給他擦臉。
“屋子是娘讓掌櫃的留給我們的,吃的也是她提前打點好的,你多用點,應跟在家裡你用的無二。”母親走時,狄禹祥怕路上妻子吃不慣,讓她一路先幫著看著點。
“知道了。”蕭玉珠看他擦完臉,拿過帕子洗一道與他擦手。
替他洗完,她也安心了,“你快去吃,我洗把臉就來。”
天冷,菜端上來過不得一會就會涼。
“不忙,”狄禹祥倒了水,把那桶開水舀了一兩瓢到木盆裡,拿過他的帕子擦了道滾燙的帕子給她,“熱熱臉。”
蕭玉珠在一旁看他伸手進燙水裡都替他疼,卻知他要做什麼她是攔不住的,只得接過帕洗過臉手,忙去了桌邊用飯。
狄禹祥先去把窗關了,與她道,“夜裡冷,早上會好些,明早帶你去城裡逛逛。”
“可……”蕭玉珠給他夾了菜,有些猶豫,“是不是會誤路?”
“不會,明天下午走,趕半天路到一個親戚家過夜,再到古安親戚家過一個夜,正好初八進族裡。”狄禹祥與她解釋道。
“知道了。”蕭玉珠點頭,她知道狄家村裡的狄家是主家,主族幾百年沒遷過地,只有落在外地的分支,不像蕭家,是當年北方溫北出來的一個支族,坐落到淮南城也不過百餘年。
狄家在淮南可追溯的族譜都有幾百年,族裡也是曾富貴過的,散落在淮南州四處的狄家族人仔細算來更是不少,一路路過幾門親戚家,不是奇怪之事。
只是她從來沒出過這麼遠的門,去過那麼遠的親戚家借住,心下還是有著幾許擔擾,少不得又問了狄禹祥明後兩夜借住的是什麼親戚,家裡有什麼人。
問清楚親疏遠近,人丁幾何,才好去叨擾。
“明晚去的是一個侄兒家,年齡比我還大上幾歲,按輩份來說,應還要叫你一聲嬸嬸。”狄禹祥知道她現還吃不得太重的味,又吃得不太淡,便把葷肉挑出來在茶水洗了洗,這才放到她的菜粥裡,“他在他家中排行老三,與他媳婦生了三兒一女,是兩代前從村子裡遷出去的,與族裡還親得很。”
蕭玉珠聽得是三兒一女,腦袋發矇,她可是聽說了,狄家人可是相當能生,就是因為每代時都生得太多,狄家村的田土太少,家家的地不夠分,所以不得不遷出去很多族人。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喝了口粥,又看向狄禹祥。
“後晚去的是一個堂叔家,家裡只有我堂叔在,往年也是往族裡去了,他要在家等我們,到時就與我們一道去了。”狄禹祥也不是太餓,吃得有些慢。
妻子怕是會餓著他,早上出門後把烙的那幾個肉餅一直放在被窩裡暖著,時不時拿出一個讓他吃,午時過村子的時候,找了戶人家給了點銅錢在人家家裡好生吃了一頓,倒是她吃得少一點,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
“帶的糖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