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商議,到點口裡就發癢,想叫一聲“珠珠”,可謂慣性的強大。
“嗯,挺好。”狄禹祥輕應了一聲,看著她耳上戴的小圈的銀耳環,這是他從淮南趕考給她帶回來的,她每日都戴他送的這些首飾,只有出門要見客的時候才會換上貴重的,平日在家,就戴這些不起眼的,要是不太重不墜耳想多戴幾天,有時晚上也不會摘。
狄禹祥應聲的時候心境是平靜的,她一直都知道跟著他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她嫁了他,就跟著他的步子過,所以兄長富貴了,給了她金銀珍寶,她也當是兄長給她的心意珍藏了起來,並沒有忘記她嫁的是誰。
他愛慕她,而她何嘗不是把他對她的每分愛意珍惜處之,放在了他們家中的每個細微處。
只有這種時候,狄禹祥才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對他的心意,她因心中有他,心裡安穩充實,所以從來不知道羨慕嫉妒那些比她更耀眼,光彩奪目的。
“哥哥說,提親要帶上我,但家裡的兒郎們,我放心不下,就推了,到時還望嫂嫂莫怪的好。”蕭玉珠說到這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是兄長的提親,她要去見的是以後的嫂子,老實說她還是很想見上一見的。
“等以後她進門了,你去給她陪個罪,暮家的姑娘我聽說過,聽說個個家教甚嚴,通情又達理,想來不會怪你的。”狄禹祥輕聲安撫她。
“嗯。”蕭玉珠輕吐了口氣,跟他袒露心聲,“不知為何,知道哥哥真要娶暮家姑娘,我這心一直提在喉嚨口,害怕得緊。”
“你怕大兄娶不到,暮家臨時反悔?”狄禹祥笑了起來。
“有點。”蕭玉珠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另又道,“我怕哥哥是個粗人,到時若是嫂子嫁進來,發現……”
“不會的,”狄禹祥打斷了她的話,搖頭說,“而且,大兄哪是粗人?你心裡知道,他比誰都聰明,且他有時在你面前故意耍渾,不過是為逗你一笑罷了。”
蕭玉珠聽得良久未出聲,許久之後她抬起頭來,在黑暗中抓過他的手放到嘴邊輕咬了一下,恨恨地道,“你也一樣,愛耍渾,別以為我不知道。”
狄禹祥聞言大笑,嚇得蕭玉珠連忙去握他的嘴,握上後才醒悟過來二郎他們今晚呆在隔屋讓啞婆守著,這才放鬆了繃緊了的肩膀。
“好了,睡罷。”她先前就困得很了,狄禹祥不想再逗她,拍了拍她的背,笑著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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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蕭家準備去暮山提親的禮物相當龐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這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出了正月的一個好日子——正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