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長怡,狄禹祥與蕭玉珠商量,讓長怡這段時日就別清減身上的肉了,蕭玉珠倒不以為然,答道,“豈有這樣的事?”
如若珍王真有此事,他們家不答應就是。
狄禹祥搖頭,與妻子溫和地道,“以防萬一。”
蕭玉珠覺得這事還是在他們家的態度,狄大人這是在為女兒開脫,眼看她食量慢慢小了下來,也不再老偷摸著找吃食了,她不想放棄。
但無奈狄大人聽她的,但無兄長陪伴,閒得無聊的長怡把祖父祖母給哄得團團轉,兩老總叫長怡去他們的院子去吃好吃的,長怡一聽要嫁到大冕去,本猶豫的她放開了肚皮大吃特吃,她跟母親說她是要嫁得近的,大冕太遠她不願意去,而男人好色,沒有人願意娶條小肥豬回去當年豬,且讓她避過一劫再說。
長怡找到了再堅實不過的藉口,日子如魚得水,那瘦下去的小臉沒一個月就又胖呼呼了起來,恰好易佑這時也從陸路進入淮南,正與前去迎接他的長息往古安走。
易佑的到來沒有大張旗鼓,佑世子長相不俗,談吐更不俗,雖是矜貴的主,但其本人彬彬有禮,見過長怡後,眉眼更是未曾眨過一眨,可見其定力。
易佑表現得不像討厭長怡,還找長怡說過幾句話,態度誠懇認真。
長怡見過人與人相處後,與母親遺憾道,“我竟是有些喜歡他,可惜了。”
可惜他家在大冕,而他的母親母族與她的舅族不對付,若不然,長怡覺得他倒可以嫁上一嫁。
易佑在狄家住了一段時日,其間與長怡相談甚歡,易佑年紀已不小,他父親有讓他求娶狄家女之意,他便遵循,這樁事本是狄家答應就能成事,可惜狄家無意,與長怡相處過後的長怡也有可惜之情。
但他對長怡也僅是有好感,而無男女之情,可惜那麼一下,也覺得無需勉強。
狄長怡覺得他人不錯,但也僅是覺得他不礙眼,傑出的男子總易討得小女子的歡心,長怡覺得她不能免俗,且她也不覺得嫁給他有多好。
在她心裡,她以後是要靠父兄的,父兄覺得妥的,便是妥的,不妥的,無須去在意。
半月之後,長息帶著易佑走了,長息去臨州有生意要做,而易佑此行也要去此地,便與他一道去了。
這樁婚事也不了了之,易佑這時還不知道,他求娶未成,他在大冕的老父王有多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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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怡十二歲那年,她當了小姑,大嫂生了一子下來,為狄家的曾長孫。
這時,狄禹祥已帶了老父老母和妻女去了大易最貧窮的一個州,崔山州去當知府。
窮山惡水出刁民,百姓皆多蠻不講理,便是狄禹祥名震天下,這些蠻橫習慣了的百姓也不把這大官看在眼裡。
狄禹祥一去,也不使之前慣常使的懷柔手段,而是一棍子猛打過去,凡違法者,處刑雷厲,該殺頭的就殺頭,該送監牢的就監牢,哪怕監牢人滿為患,他也是破爛的知衙不修,而是向朝廷請了銀子修牢房。
他建的牢房都是苦牢,犯人進去,一日兩頓,但要幹滿七個時辰的活,依山挖地建田,終日不得閒。
如此一來,狄禹祥得了個惡官的名聲,一掃他平定三定的清名。
狄趙氏乍聞兒子的名聲,還有些惶惶不可終日,怕上邊的人怪罪下來,但見兒媳氣定神閒,一派天下無事之態,慢慢地也就把那顆為兒子吊著的老心提了下來。
狄增擅水利造田之事,也能助大兒一臂之力,老大人是個有事幹就一門心思投入進去之人,兒子名聲好與壞,一概不管,反成了家中最不聽聞官場中事之人。
崔山州與溫北隔大山相鄰,兩地雖是相鄰,但崔山一是沒溫北物產豐富,二又不是邊防重地,長年以來,凡通往溫北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