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珠在他的懷裡沒出聲,良久後她抬起了終於不再那麼紅的臉,紅眼紅臉的小婦人帶著還有點發顫的聲音問他,“不知爹什麼時候到?”
如兄長不敢當面與她說起他們的孃親的事,蕭玉珠也不怎麼開得了口與人說他們孃親已死的事,這好像就是她一個見風就疼的瘡口,平時緊緊地捂在心裡,假裝不去提起,心裡就不會疼一般。
但當別人一揭口子,就會格外地疼,所以前面當蕭老太君那麼語帶惡意提起她母親的時候,擅於隱容的她才那般怒不可遏。
所以,這次她還是避過了提她孃的事,如她兄長那不敢當面與她提那般怯懦一樣,避開了說及她的娘。
“回頭我問問舅兄。”狄禹祥在她臉頰最為紅的那處親了親。
他們的身邊,長南還在呼呼大睡,打著淺顯的小鼾,也不知在夢中見到了什麼得他心意的,竟甜蜜地笑了起來。
“珠珠……”在外處的狄禹祥看到,示意妻子去看。
蕭玉珠扭過頭,看到長南在夢中都笑得那般甜蜜憨態可拘,她看著他胖呼呼的小臉蛋,又轉頭看了看眼前清俊至極的夫君,嘆道,“他哪點像你了?”
狄禹祥差點大笑出聲,但怕擾了兒子的憨睡,把笑悶在了胸腔,蕭玉珠靠在他發抖的胸前,本還有點愁緒的她跟著無奈地笑了起來。
“以後可莫像了他舅父才好。”蕭玉珠現下還真是對此有些擔心了。
“像舅兄也好,”狄禹祥進了他們的被子,讓她替長南又蓋了一層小被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她攬在懷裡,笑著與她說,“等往後,再生一個像我的,像你的就行了。”
“嗯。”蕭玉珠想了想往後的事,像他的兒子像她的女兒?再加一個像她兄長那般的,那他們這一家子還真是想不熱鬧都難,一想她就不願意想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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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蕭知遠先前跟狄禹祥提過的一樣,他們所住的通子巷只平靜了幾天,等到了十二月上旬時,來通子巷找他們的人就來了。
這日上午,有人抬了轎子到了通子巷狄府的門前。
在易國,轎子先前只有官員進宮上朝面聖才能坐,後來文殤帝改制,支援商人參與國政,鼓勵百姓各方多謀生路,京中才有了可供僱用的轎伕。
但易國從開國帝皇這一代帝皇開始,因有兩方外族對國土虎視眈眈,從童學到國子監,都非常著重教育國人血性,易國百姓世代以來,現下國人多數皆有錚錚鐵骨之根,家中非揭不可鍋的就不會賣人為奴為身份最為卑下者,就是那不得不以乞討而活的人,乞討若是得了施與者一聲“嘁”,都不會再此糾纏,所以易國就是現下有轎伕可僱,但因是尋常百姓而不是為奴為僕者抬的轎子,僱用價錢額外高昂,所坐之人不多,還是隻有在人丁旺盛的官員之家,才養得起四人所抬的轎伕,才能出入以轎,所以眼下在京城,能坐轎出入的人還是非富即貴,通子巷裡住的人家見狄府那扇門口停了轎子,在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在敲門的時候,他們就又出了家門,對著狄府這邊好奇看來。
自從狄府裡的人入住通子巷後,來找他們的人就接二連三的來,看來的氣派,來找的人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通子巷住雖都是為小官小卒的人家,都只要為官者,他們與他們的家人身上都長了一根聞味的線,有一不對之處了,他們比常人就可先要看得要較清楚一點,官再小也亦如此。
狄府怕是有事要出了,通子巷的人皆是想,也都好奇不已。
這廂被敲的狄府門內,狄禹祥這幾天推了外邊的事,一直呆在家中看書,這時他在暫充書房的外屋看書時,聽著狄丁去開了門的聲音,對在一旁繡花的蕭玉珠道,“快到午時,就要做飯了罷?”
蕭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