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穿得也素,狄禹祥在旁看著不語,伺候她的桂花猶豫了一下,與主子道,“少夫人,那件藍色裡帶點粉的襖子您穿著更是好看。”
好是好看,但就是太好看了,蕭玉珠搖搖頭,“今日是見長輩,自是要穩重些。”
蕭玉珠再明白不過風頭出得快,死得越快的道理,她哪會由他們去出什麼風頭。
用完早膳,休息了一會,他們就帶著禮上了馬車。
馬車趕得慢,但路上狄禹祥還是把她用厚襖子把她包著抱在了腿上坐著護著。
讓蕭府靠得越近,蕭玉珠的眼睛就睜得越亮,狄禹祥低頭看過小妻子幾眼,見她在想著事,也沒問她的話,只是偶爾探進她的厚衣內探探她的手,摸得是溫熱的才鬆開。
到了蕭府,這時蕭府的側門是大開啟的,他們的馬車一靠近,蕭府的大管家就小跑了過來,朝裡頭喊道,“可是大姑爺和大小姐?”
“是,老家人新年好,”狄禹祥已放下妻子,讓她整理著他的衣袖,淡然出聲,“狄丁,給管家的賞錢。”
“是。”趕馬的狄丁應了一聲,坐在他身側的桂花默默從袖中拿出備好的一串五文錢的銅錢給了管家。
“多謝姑爺小姐。”大管家的笑笑接進那不多不少的銅錢,朝裡拱了手,又朝趕馬的道,“小哥請隨我來。”
大管家的親自迎了他們的馬車進去,狄禹祥先下了車,就見不遠處的廊下有一玉面公子朝他走來,還未走近聲音已到,只見他邊走來邊拱手道,“姐夫姐姐來了,承超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超弟有禮,”蕭玉珠已經微笑著與他淺福了一道,回頭朝狄禹祥溫聲道,“夫君,這是二叔的嫡長子承超弟弟。”
“承超兄。”狄禹祥先作了一長揖。
蕭承超見狄禹祥作了一長揖,眉頭揚了揚,在他起後道了聲,“不敢,我是大姐姐的弟弟,姐夫叫我承超就好。”
說罷,他看了狄禹祥一眼,見他衣著相素,人看著也算溫雅,但到底只是小門戶裡出來的人,無甚氣勢,心裡對父親讓他來迎人之事也不甚看重,等帶他們去見人的路上問過雲道子的幾句話,得知如公昨日就已走了的事,他眉頭不由皺了,腳步也頓住了,語帶不悅地向狄禹祥道,“如公乃我易國大儒,不知多少人心羨兄臺能受他之教,得此良師,有此良機,兄臺怎地不留他多住幾日?”
低著頭跟在狄禹祥身後半步走路的蕭玉珠聽得此話,看著地上的黑眼冷了冷。
“如公之事,不是我等小輩能左右的。”狄禹祥溫和地笑了笑,蕭承超話硬,也不見他生惱。
“哦。”蕭承超到底是蕭運達的嫡長子,就算是得知他不能透過狄禹祥見到雲道子,臉色再不快,只揮袖道了聲“也是”,沒再說別的就重提了步子。
不過,這次他走得快了,閒談也沒了。
蕭玉珠聽到急走的腳步聲抬起了眼,往前方那揹著手大步走的人看了一眼,轉頭往身邊的人看去。
狄禹祥恰好低了頭看她,對著她的擔心的眼,他朝她安撫地一笑。
這一笑,知他也不是很在意,便是他什麼也沒說,蕭玉珠心中還是好受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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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得屋去,只見蕭承超俯身在蕭運達耳邊說著什麼,見他們進來,蕭承超在父親耳邊說完最後一句話,站起身後,往後走了兩步,在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茶杯悠閒地喝了一口。
這廂,蕭玉珠跟在狄禹祥後面,跟他見過上首的老太君,又見過父親和二叔三叔等眾長輩。
蕭府女眷一般不能與男丁見外客,蕭老太君在上首見他們見過禮了,朝蕭玉珠和藹地道,“你二嬸與你久日不見,早盼著你了,來,跟祖母去見見她們。”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