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起了長南他們這幾個公子的婚事,狄趙氏早前就放話出去了,她大孫子們的婚事,由她大兒媳作主,她是不會插手的。
這時當著蕭玉珠的面問起來,心中已有了定意的蕭玉珠輕描淡寫地道,“我孩子的婚事,我家大人與我心裡都有數,大家就不必與我多說了。”
族裡婦人把她們的親戚家的女兒全往她這邊塞,一個極平常的小女孩也被她們誇起了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蕭玉珠對族婦這些所謂的親上加親有些頭疼,見她們那打算當著她的面再說一番的架勢,乾脆堵了她們的話。
蕭玉珠話一落音,那不少蠕動的嘴就又合上了。
到底,不管她們心裡怎麼想,明面還是敬畏著這個說話行事皆已成為族裡婦人表率的夫人的,怕她當面不給她們臉。
為孃家人攀炎附勢雖然重要,但再重要,也得她們還有那個臉面,萬事面子上過得去,她們才能在這個家中立足,才能好好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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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家擺起了流水席,外面過於熱鬧,蕭玉珠告了個罪,讓族長夫人代為掌管家事,扶了精力不濟的婆婆去屋裡休息。
兩婆媳躺在一塊,狄趙氏看著半合著眼靜默不語的大兒媳,心裡怕她有委屈,遂道,“難為你辛苦這一輩子了,什麼也沒得,是我狄家對不起你。”
見婆婆說到這話上,蕭玉珠啞然失笑,偏頭朝婆婆道,“娘,不是這樣的,賞到爹爹頭上,大郎之前也是這樣猜的,這對我們來說再好不過,大郎太功高蓋主,於長南以後的路就難了,把功分到了爹與您的頭上,長南以後在朝廷裡的路也走得穩妥些。”
“我知道你是個心大的,”狄趙氏還沒老糊塗,她知道兒媳是真不在乎這個,“那長南也知情啊?”
“知道的,”蕭玉珠安慰地拍了拍她,給她身上的被子又緊了緊,道,“他也想靠自己闖闖,不想全受他父親的關照,我看這樣也好,腳踏實地才能走得遠,難為他還能這麼想,您說是不是?”
“那你呢?”狄趙氏從被下握了兒媳的手,突然問了她這一句。
“我?”蕭玉珠一時之間沒回過意,愣了。
“你有什麼是你在意的?”狄趙氏看著眼前容貌依舊嬌美的大兒媳,她以前還當她是個教養極好的小姑娘,多年前那次再見,也是心道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以十年如一日的光鮮,可到了現在,什麼人都變了,只有她神情臉孔都好像沒有變多少,竟如當初她剛剛嫁進來一般,狄趙氏就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瞭解過她這個兒媳。
她好像從沒聽她這個兒媳在她面前訴過苦,說過誰的不是,她這一輩子就沒向她這個婆婆抱怨過一次,好得不像一個真人。
她知道這個兒媳的好,但她不知道她有圖什麼,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這個兒媳就像沒有想要的東西一樣。
“有什麼是我在意的?”蕭玉珠喃喃地重複了一句,見婆婆問得甚是認真,她把話回味了一下,不禁失笑道,“娘啊,我在意的啊,就是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啊。”
“不是這樣。”狄趙氏搖了搖頭,與兒媳黯然道,“你跟娘說說,有什麼是你真正在意的,莫讓我們狄家虧欠了你。”
兒媳為他們這個家所做的事,狄趙氏再明白不過,如若沒有她,二子三子他們的日子就不會如今這麼平順,就是沒在她身邊呆過的四媳婦,也因長嫂派了悉心的婆子過來指教,受了她不少的好。
“娘,您怎地了?”見婆婆說過這個,蕭玉珠著實愣了。
“我……”狄趙氏敲敲頭,見兒媳愣然的樣子,苦笑道,“算了,我喜糊塗了。”
兒媳不想說就不說罷,她也是明白,她跟她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見婆婆苦笑,蕭玉珠仔細想了想,又開口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