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親暱地道,“自個兒都罵起自個兒老東西來了,以前還只當你只會拿這個罵別人呢。”
戚氏本在哭,聽了這話,不禁笑了起來,但笑了幾下,眼淚掉得更狠了,她雙手捧著臉哭道,“你讓奶孃怎麼捨得你走啊,我厚著臉皮在蕭府裡帶你那麼久,不是為的十來年連見你兩次都見不著啊,我都不知道我死的時候,還能不能見上你一面,每個我想起這個,我心裡就難受啊,一輩子再也見不著幾次,明明那麼親的閨女,我的好閨女啊……”
蕭玉珠抱著她,抬起眼,止著眼睛裡的淚,等懷裡的老奶孃痛哭過後,才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怎麼就不見了?再過三五年的,我就會回古安的,您忘了,狄家祖族還在古安呢,你們一家現在跟狄家走得近得很,就是我不跟你說,我什麼時候回來,他們也會跟你說的。”
戚氏一聽,這才擦起了眼淚。
這時桂花走到門口,來跟蕭玉珠請示哪些東西要帶著上路。
戚氏知道她傍晚就走,時間不多,忙得很,她也不能再瞎耽誤她的時間,便把一件小木盒掏了出來,“這個,這是……”
“嗯?”蕭玉珠看著那個小木盒,眼睛有些挪不開。
她見著有些眼熟。
“夫人說,裡面裝著給您的東西,說是大老爺要是有個什麼不妥的,就把這個拿出來給你用……”戚氏說到這邊哭邊笑,拿衣袖擦著眼淚哭道,“當年你沒什麼嫁妝嫁過來的時候,奶孃還想過要把東西給你,可我在你娘面前發過誓,得大老爺在府裡身子不好的時候,才拿出來給你救急,奶孃是個狠心的,你可別怪奶孃。”
“這是……銀錢?”蕭玉珠猶豫了一下,心中卻想到了另一事上。
“嗯,小姐說值錢得很,若不然,怎麼會讓我拿她發誓在給你之前,提都不許跟任何人提一句……”戚氏把東西給了蕭玉珠,臉上卻是一片悵然,“現在你還能缺什麼?早知道,當年你嫁妝不夠的時候,我就該拿出來。”
等到現在她什麼都有了,大老爺走了才給她,還管什麼用?
“總歸是母親留給我的東西……”蕭玉珠苦笑了一下,心道娘當年捏著老太太把柄的東西還真是在奶孃手裡。
也虧她奶孃這種性子,這種東西竟然沒露過一點口風。
等到戚氏走後,蕭玉珠看著那密封的小木盒良久,等狄禹祥從公婆那回來她才回過神,讓夫君把東西給兄長送過去。
“你不開啟看看?”狄禹祥問她。
“不看了……”蕭玉珠搖了頭,“你快馬親自送過去就是。”
狄禹祥看向她。
“這就是我跟哥哥的道別了。”蕭玉珠說完,快步去了內屋。
如此就是道別了,兄嫂來相送,兩方誰都受不住。
那邊蕭知遠收到妹妹的東西后,假裝認真的看著密封的小盒子,與暮小小商討著開啟它的方法,直到夕陽西下,大檢過來報,姑奶奶姑爺都上船了,兩夫妻才止了討論。
蕭知遠像是聽而不聞,什麼也沒再說,從暮小小頭上插出一根金釵,專心地去拔弄把那小盒子上的七巧鎖,好一會,鎖開啟了。
裡面有一塊魚形玉佩,還有兩封信。
蕭知遠看著信上那熟悉,又不熟悉的字跡,發現自己剛剛那穩健開鎖的手竟抖得不成形……
“蕭郎。”暮小小握住了他發抖的手。
“怎麼就都走了呢?多瞧我一眼都不願意?”看著木盒,蕭知遠滿是不解地問。
暮小小死死地咬住嘴,才沒有因丈夫這句心碎的話掉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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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數里,長南還在回頭眺望,等再也看不到那個淮南了,他回了大艙中。
弟弟們和妹妹都坐在母親腳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