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您,我也沒別的辦法可想了。”紅薔趴伏在地上,絕望地悲泣了起來。
她哭聲太悲太大,尤如魅吟,家裡還有著孩子,蕭玉珠原本還想聽她說是怎麼聽的七分耐性陡然全無。
“你嚇著我的孩兒了,”她低了腰,扶著紅薔的肩,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嘴裡聲音卻甚是溫和,“你嚇著我的孩兒了!”
她的聲音是暖的,眼睛卻冰冷至極,紅薔冷不丁地打了冷顫,竟忘了哭。
“莫哭了。”蕭玉珠鬆開她的肩,笑了笑。
這一次,紅薔不敢放肆了。
“休妻之言從何而來?”紅薔不說,她只得問。
“是……是……”紅薔結巴了兩下,然後垮了肩膀,閉嘴不語了。
二小姐是不會喜她把原因說出去的,若是知道她說給了大小姐聽,會打爛她的嘴。
不能說?求人連個原因都不說,她要怎麼幫?
蕭玉珠搖了搖頭,不再多嘴,只道,“既然你來了,知道二妹妹出事,明日我會叫我夫君去呂府一趟,你現是時呂府之人,趁天未黑,就且歸府罷。”
“大小姐……”紅薔滿懷期盼而來,現下聽到大小姐這話,她就像全身都掉在了冰茬子裡。
“回罷。”蕭玉珠朝她頷了下首,又微微抬起了頭,下了逐令。
紅薔傻怔了一下,這時才明顯地發現,這裡不是以往的蕭府,也不是她待著的呂府,這個地方,是大小姐的,而現在大小姐不允許她呆在她的家裡。
紅薔第一次在蕭大小姐面前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是個奴婢,她再是受老太君的重用,再受二小姐的喜歡,其實她的身份還是沒有改變,主子就是主子,不會因她得了誰的歡心,就高看她一眼。
紅薔低著頭默默地走了。
蕭玉珠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她重坐在了凳子想事,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她開了口,“用水把地上潑乾淨。”
靠近她的桂花道了聲“是”,去井裡打水。
到了晚上,後知後覺的桂花突然想起,她前些日子跟少夫人進呂府的時候,她跟那個對她特別和善親切的紅薔姐姐說過大公子少夫人一家住哪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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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狄禹祥走了一趟呂府,他在門外站了近半來個時辰,才被呂府的家人迎了進去,然後在呂府裡坐了一個來時辰,除了奴僕什麼人也沒見到,就此回了家來。
蕭玉珠問到他什麼人也沒見到,她笑了笑,當下輕描淡寫地道,“這事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但即知情,我書寫一信給老太君和二叔報個信罷。”
“我過幾天再上府一趟。”這麼大的事,她畢竟是蕭府出來的大小姐,狄禹祥知道她是關心的,想著還是去上一趟,再問問的好。
哪怕問不出什麼來,也算是他為她盡了心了。
“你不去了,你也不會再去。”蕭玉珠這次沒領他的情,笑笑道,“你就算只是個舉人,但也是……”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強隱去了本要脫口而出的但也是她心頭肉的話,接著淡道,“你無須去坐那冷凳子。”
她是不會讓他受難堪的,頭一次還好,因不知情勢,知道了還要他去受那冷眼,那就枉她喜歡他了。
狄禹祥聽得怔了一怔,好久才伸出手去,把她抱在了懷裡。
“心疼我?”他又說了他經常與她說的這話。
蕭玉珠微微一笑,跟以往一樣,笑而不語。
肉麻話,她不如他那般說得出口,但對他好,護著敬著他的事,她總歸是做得出來的。
蕭玉珠當晚寫了信,花了銀錢把信送到了驛驢,又因是加急的信,又多添了一兩銀。
二兩銀送一封信,蕭玉珠花的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