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下想盡快過去,”狄禹祥輕吐了口氣,“僅在沙盤上操練,許多事沒有眼見為實,為臣不敢妄自猜測,紙上談兵太多。”
蕭知遠在一邊咬著冰葡萄,一直聽著他們對話沒有說話,聽到這時,他插了一句,“那給你一萬,你能打上幾天?”
“一萬,情況就不同了,不是幾天不幾天的問題。”狄禹祥回頭,看著舅兄解釋道,“但我手上只有五千水兵,這五千水兵是指能上船作仗計程車兵,而不是南突那種水上之民,我現在讓白虎帶大隊沿運河而下,也是想讓他查清,我方能上船計程車兵能有多少……”
“你帶在外面守著的那些,是那五千能上船的?不能的都讓你扔到河裡先去練去了?”蕭知遠問。
“是。”
“嗯”蕭知遠點了下頭,“算你有點盤算。”
狄禹祥笑笑不語,轉頭看向緊皺著眉頭不語的文樂帝。
那五千水兵,還是皇上給他的,皇上比他再明白不過。
“你還要練兵?”文樂帝大概也知道了他的划算,朝他道,“要多久?”
“最早一年……”狄禹祥朝皇帝指了指他想練兵的幾個地方,“我要跟紫王借這三個地方用,希望一年至少能練出兩萬水兵出來。”
“你還要什麼?”文樂帝聽他的話音,也知他沒有把話說完。
“我要五十艘戰船,一百條小船,兩月之內,我希望就能運到南海,讓白虎先帶兵上陣先熟悉熟悉水性。”
文樂帝往後喊,“有沒有?”
兵部尚書抓著他頭上那沒幾根禿毛,苦笑道,“有。”
沒有也得有。
他現在敢說沒有,皇上能當場就革他的職。
“有。”文樂帝朝狄禹祥點頭。
冰國之戰,讓他對這個臣子的能力更是信任不已,南海這不好打的仗交給他,文樂在原本的五成勝算裡,又多加了一成。
“你要跟紫王借的這三個地方,”文樂帝指了那三個海口,“恆常,彎口,三眼,這都是紫王的練兵之地,朕不能跟你說紫王會借給你,得你去跟紫王談。”
狄禹祥當下就愣了。
他跟紫王談?他談什麼談?
他不禁朝舅兄望去。
蕭知遠又往嘴裡塞了顆葡萄,狠狠地咬了下去,飽滿的汁水頓時就充盈在了他的舌尖上,他用舌頭舔了舔有點乾的嘴唇,抬起眼,朝妹夫道,“如果這三個地方是你深思熟慮定下的,這個得你去跟紫王談。”
皇上跟紫王都鬧翻了,沒真打起來,還是因著中間有個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皇后在。
比起皇上跟紫王的沒得談,還是他妹夫跟紫王有得談一些。
不過,也不好談就是。
不顧房裡還有別的能臣,蕭知遠指了指皇上,又指了指了自己,跟妹夫提醒,“皇上跟我把紫王得罪慘了,你是我妹夫,你去後注意著點。”
狄禹祥站著沒動,不知說什麼才好。
真正得罪紫王的是皇上,他不過是幫兇,蕭知遠言盡於此,也不好再跟妹夫說下去了,遂就又低頭往嘴裡塞葡萄,打算靜觀其變。
文樂帝這時輕咳了兩聲,把狄禹祥咳了過來,轉向看他,他就與狄禹祥特別和善地道,“紫王是我大易守海之王,對我大易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可照日月,只要是為著我們大易好,紫王都是支援的,狄愛卿實在不必憂心,去了跟紫王好好商量就是。”
你是皇上,這事你跟紫王是親兄弟都不說,讓我這個賣命的,當臣子的去跟紫王談?狄禹祥哭笑不得,但他依稀也知道皇上跟紫王那點私怨,心下雖有諸多不解,但也沒再問下去,僅點了下頭。
“朕今年就能給你備下三年的糧草,所以糧草之事,你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