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因著新鮮,還不覺得乏味,過個七八天,新鮮勁過去了,坐船也就成了一件乏味的事,許多的船客都聚在了一起扔骰子小賭,狄禹祥去過幾次後也就不去了,回來跟蕭玉珠搶長南抱。
以前狄禹祥常不在家,孩子也沒帶過幾天,蕭玉珠還以為他是不會帶孩子的,但在船上幾日,抱著長南到處走的一直都是他,有時長南尿了,她沒來得及,換尿布的也是他。
蕭玉珠這才真正明瞭婆婆之前跟他說過的二郎他們是他一手帶大的話的意思,看他給長南換尿布的手法和耐心逗長南說話的樣子,很是像模像樣。
在船上的這段時日,頭先一陣子,狄禹祥還時常去船上走走,後來只有船隻停靠碼頭休整的時候他才下陸地走走,也不怎麼出他們船屋的門了。
在整個封閉的空間,他哪兒也沒去,成天與呆在屋中的小妻子面對面,兩人之間很多私密的事情也就無處遁形,蕭玉珠的一些小習慣也全被狄禹祥覷知,狄禹祥褪去了平日的能幹和獨斷專行,懶散起來連臉都要讓蕭玉珠幫著他洗。
兩人也開始有了小爭吵,都是為著長南吃奶和長南睡覺的事。
蕭玉珠本甚是疼愛長南,尤其到了船上,長南每天都在她跟前,心思當然全放在了他心上,有時看他哭鬧,她心疼不已,都是用餵奶哄他止哭,因此餵了幾頓飽奶,長南前後吐了兩次。
許是當母親的都有些糊塗犯渾,長南第一次吐奶蕭玉珠就被狄禹祥說了,但當長南哭的時候,她還是不由擔心他是不是餓著了,忍不住就又餵奶去哄,所以到了第二次的時候,她就被真正教訓了。
後來為著長南睡在他們床上還是邊上搖籃裡睡的事,蕭玉珠又默不作聲地跟大郎作了兩次對,其結果是一贏一輸。
有了實踐,蕭玉珠也開始發現她做錯了事也無關緊要,事後好好跟他認個錯就是,他倒是從不放在心上的。
除此之外,兩人之間的關係慢慢有了樣子出來,因蕭玉珠一直以來無聲的順從和細微的照顧,狄禹祥變得有些依賴她起來,很多事也開口跟她講。
只要他講事,蕭玉珠的話就會多起來,會就著他的話說下去,往往等他說到倦了,等他入了睡,她才安眠。
等他們到了京城,已然三月開春。
到了京城,他們先住進了客棧,狄禹祥帶著狄丁在外跑了好幾天,才找到了一處屋子賃居。
回到客棧後,狄禹祥跟眉眼平靜的妻子說,“屋子有些小。”
“嗯。”她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不變臉,狄禹祥看了她許久,忽然笑了,“等以後我會予你大屋子住。”
蕭玉珠抱著懷中朝她嬉嬉笑著的長南,桃花眼中漫起了笑意,她朝他點頭,微笑道,“我知道的。”
“都會是你的。”狄禹祥這才發現,自她嫁與他來,她從來沒有因他要她去做的事真問過一句為什麼。
可能就是如此,他才如此這般喜愛她。
“嗯。”她又淺點了下頭。
在客棧又住了一夜,這天清早,狄禹祥用租來的牛車帶走了他們租憑的屋子……
狄禹祥先下的車,接過了長南,扶了她下了車,蕭玉珠下了地先進了那處租憑的小院,目測他們所住的地方,在片刻之間,她沒走幾步路,就把小合院的屋子看了個透。
這處地方不大,待客的小正堂側邊有兩間屋子,一前一後,左右兩邊兩間正屋,正屋前面的小屋堆滿了柴,依稀看得見裡面是有灶臺的,想來可以當廚房用……
而整個屋子都是顯得有些殘破的,先前住的人家想來也不講究,整個小院子顯得髒亂無比,而且屋上的瓦片看上去要換一半才行,小堂屋的上面,居然還有光透進來,邊沿上也沒幾片整瓦,殘瓦居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