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失去。”
蕭玉珠也是笑了,眼淚慢慢從她的眼眶裡流出來,“我知道,就是你們都長大了,一想你們都要走,娘有些驚慌。”
她生性隱忍,後因丈夫縱容,性情才明朗些,饒是如此,根深蒂固的性格也難以改變,她不擅於跟人說她的憂慮,更是不習慣讓自己的情緒造成孩子們的困擾,可惜感情太深總有決堤之時,忍到長息都成婚了,蕭玉珠終是忍不住這股失落了。
她知道這不能改變什麼,只是情緒無法自控。
“我記得當年我隨哥哥們去東市買好玩的物件,就算是急於去玩耍,我出了府門,還回頭看了一路的家呢,就想著只等你喚我回家,我立馬就跑回去,哪兒都不去了……”長福伸出手,把母親與抱在了懷裡,微笑著跟她講,“只有在你的身邊,在你的懷裡,我才覺得是最安全的,沒有什麼人傷害得了我。”
“嗯。”蕭玉珠掉著眼淚,聲音卻是帶著笑。
“你看,我們是不是一樣,誰也捨不得離開誰?”長福望著哭泣的母親,嘴邊是止不住的笑,眼睛也是微溼。
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有一對寧肯欺騙自己,也要深信他會長命百歲的父母,他們是如此明智剋制,卻為了他寧願掩耳盜鈴。
他只是其一,他頭上還有三個哥哥,為了他們四兄弟和睦,他們每個孩子都不敢少放鬆一點,怕少給了關心愛護,那個人就會缺失一些,等長大後,長福才明白,帶他們長大的一路,要把他們這幾個兄弟這碗水全端平,看似無驚無奇,父母想來一路都是戰戰兢兢,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因他們徹夜難眠。
“是。”蕭玉珠眨著眼睛,看小兒拿帕過來與她拭淚,她又忍不住笑著掉下了一串淚,哽著聲道,“養這般好,一個個都要放出去,娘捨不得。”
長福聽了哈哈笑,又伸手攬了母親,取笑她道,“出去一會就回來了,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們幾兄弟每年都要回來陪你和爹一段時日,我可不知道,你有這麼小心眼。”
“娘一直都是。”蕭玉珠難得承認自己的不大度。
“你看看,平時看著你比爹還會管事呢。”長福在母親的臉上颳了兩道,還是取笑她。
這時長怡已醒,她從母親的懷裡抬起頭,與抱著她們的小哥哥打著哈欠道,“你別招娘哭,小心爹瞪你。”
“我沒招,是娘小心眼,不信你問問……”長福別過話,把話往輕鬆裡說。
他怕再往深說,他都忍不住掉淚,就像小時候那般一步三回頭,捨不得離開家。
“娘,別理小哥哥,”長怡在母親的懷裡打了個小哈欠,依偎著母親懶懶地道,“都是要走的人,只有長怡靠得住,一直能陪在你身邊。”
長福哭笑不得,去捏小妹妹的胖臉蛋,笑罵道,“再說再過幾年就把你嫁出去。”
長怡也伸出小手去摸長福的臉,一臉可惜地道,“可惜我還要幾年,小哥哥卻用不了幾天了。”
此話一出,長福的話就被哽住了,轉過頭與母親一臉頭疼地道,“娘不要把長怡教得太會說話了……”
蕭玉珠把蓋著長怡的披風摟了摟,眼裡的淚這時沒了,嘴邊全是笑,道,“妹妹嘴笨,也就與你們說話的時候能說幾句俏皮話。”
“是的,娘懂我。”長怡附和,孃親雖說她是父親的嬌女兒,但嬌寵起她來,母親也是不遑多讓,只是管教的時候也是再心狠心辣不過了就是。
“在說何話?”狄禹祥這時帶著一身酒氣急步走了進來,今日來的客都有事與他說,他抽不開身,只是小兒離開後,他想回來與妻子說道一聲再回去,哪想借口一回來,看見了小兒小女都在妻子身邊。
他說著話,見妻子坐的軟榻上已擠滿了兒女,他便去拖了一個椅子過來,坐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