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從知州的位置下來,那官也還是高她爹一等,更別論,她那見著人,一個字都吭不出的爹一生怕都只是個主薄,她二叔只要謀劃得當,復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二妹妹要嫁給新知州長子的事,蕭玉珠覺得是擋不住的。
而她身為未出嫁,未說好親事的大姑娘,這要是擋了蕭家攀上峰的路,蕭玉珠覺著老太君可不止撕爛她的嘴那麼簡單。
前個兒葦姨娘僅碰了碰她的白玉觀音菩薩佛像,老太君就覺得她髒了她的菩薩,找了個名目把給三叔生了個兒子的葦姨娘打得白沫都吐了出來。
她要是擋了蕭家的路,哪怕是長房嫡女,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她要是識時務,也壞不到哪裡去,她這蕭家大小姐的身份在眾妹妹們面前忤著呢。
蕭玉珠也不想壞到哪裡去。
她爹雖只是個小主薄,但對她也好,對她娘也好,卻是個好爹好相公,現下她娘去逝都四年了,他也沒有續絃之意。
蕭玉珠之母康氏生有一長子蕭知遠,十五歲那年瞞著家裡隨了同堂的師兄弟去了萬里之外從軍,一直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屍首,是生是死便是哭瞎了康氏的眼也沒弄個明白,那年她病入膏肓,又知自家相公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沒有兒子養老,只恐老年傷悲,所以拉了蕭玉珠的手,忍著不捨,讓僅就十一歲的蕭玉珠答應她以後要管管老父的以後。
蕭玉珠當時答應了,但也是這幾年裡,兄長沓無音信,父親寧可違逆祖母也不續絃後,才漸漸了會了其母的叮囑。
他們長房這一支,以後恐得她勞心幾分才行。
這些年裡,哪怕沒得著幾分好,蕭玉珠也上把老太君當菩薩供著敬著,下待弟弟妹妹們大方和氣,就是下人,也能得她幾個笑臉,所以沒得著幾分好,但那壞處也未得一分,該長房得的,一分也沒少,她爹便是違逆老太君,長房每月五十兩的月銀一分也沒有少。
總歸要會做人,首先就得吃得起虧。
但蕭玉珠不知這次的虧她吃不吃得起,畢竟是一輩子一生的大事,輕忽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發新文要一天三更才是個好開始。
☆、2
蕭玉珠這長房長姐的婚事只片刻之間就被人掛在了嘴間,成了快點潑出去才是好的水。
她守孝年滿三年那年十四歲,婚事本就已經開始說了,但恰逢蕭運達因跟錯上官被貶,昔日人丁來往頻繁的蕭府剎那門可羅雀,給蕭玉珠說親的人齊齊變了啞巴,沒個人說話了,正在說的那樁親事的媒婆也不來了。
蕭運達年前上任知縣,有人覺得蕭府之勢還沒凋落,便也有媒婆上門說親,配的人也算是跟蕭家門當戶對,但老太君那裡可不好說話了,一個也不見。
老太君那本是要冷著這些人一會,讓人知道他們蕭府可不是那麼容人想冷落就冷落,想攀附就攀附的,本想做勢,但哪料這金磚馬上就掉頭上,喜得合不攏嘴同時又懊悔沒趁早把這大姑娘給說出去。
二兒報來訊息的當天下午,她就要馬上讓人去請媒婆,但身邊跟著的老阿嬤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便讓人去請大老爺回來了。
蕭玉珠知道她爹被請回來了,還在想著父親今日早回,要把他書房裡那方硯臺磨好,免得寫字無墨可沾,哪料她爹一到老太君那,就把她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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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及笄,蕭元通也是上了心,老太君那堵著姑娘的路,他因不願續絃之事也跟老太君鬧得不愉快,也不好再跟老太君說女兒之事,這日老太君叫他,聽完二弟家姑娘要跟新知州大人結親家之事,他心中暗道了不好。
果然,老太君言語間的意思是要把她說給城西彭家的二子。
彭家家勢比蕭家稍好一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