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一切都是好的,等再長大點,與外人多接觸了,知道的多了,他就會跟著變的……”
說到這,她問他,言辭甚是冷靜,“你是想他現在就知道人心險惡,還是順其自然?”
狄禹祥當下站著不動,良久,他嘆了口氣,道,“慢慢來罷,不能拔苗助長,如你所說,長福有他的天性,他未必比哥哥們差多少,只是跟哥哥們長大的方式不同。”
長福記性好,過目不忘,所以長生長息們要十天半月才記得牢的東西,他卻可以在看過一遍聽過一遍之後就記得清清楚楚,但他身子太弱了,妻子擔心他學太多東西對他瘦小的身子來說是過多的負擔,所以寧肯帶著他多玩耍一些,讓他跟著哥哥們慢慢進步,慢慢消化。
家裡人身子都好,就只有一個長福,稍不注意就受涼,一受涼沒個十天半月就好不了,從大冕回淮安的路上老生病,妻子讓他和大兒他們多關心他一些,長福在一家人小心翼翼的看顧下確實是少生病了,可他的憂慮卻不少反增,一時擔心小兒子太強是負擔,一時他太弱以後會受人欺負。
有時候,他是真的太擔心小兒子太聰明瞭,慧極必傷,所以真是寧肯他少懂些,也好過他們會失去他。
見到夫君眼裡的憂慮,蕭玉珠沉默了一下,他所擔心的何嘗不是她擔心的?
但怕是沒有用的,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守護他,這樣方能保證他跟哥哥們一樣好好地長大。
“沒事的,長福是個有長長福分的孩子,他身上有著他祖父祖母和外祖賜予他的福分,即使是他外祖母,也會在地底下保佑他長命百順,安安順順一輩子,咱們就別操那個心了,有祖宗和老人家幫我們護著他呢。”蕭玉珠輕描淡寫地道。
狄禹祥笑了起來,伸手把她抱到了懷裡,在她鬢邊親吻好幾記,才輕吁了一口氣,低低地道,“只有你在,我才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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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放榜後,狄禹鑫與狄禹林皆已中了進士,只待殿試。
而有關狄家的風波這才開心,狄禹祥帶兩個弟弟去探訪過的同鄉書生裡,突然有人傳他們家兩兄弟中舉是暗箱操作,春闈的監察官就是他們家的親戚,是他們大嫂的親兄長,而監考的如公還是狄禹祥的師叔公,說他們走了後門。
流言只是第一舉,第二舉就是狄禹鑫與狄禹林出去,被潑了一身的屎糞回來,陳芙蓉與曾倩倩氣得眼都紅了。
而這只是個開端,殿試還沒開始,外面又傳出了蕭家有女嫁給瞭如家最受寵的孫子的話,是蕭家女在負責閱卷的家爺面前進言,許了狄家這兩兄弟的進士。
外面的人言辭確鑿,說得有鼻子有眼,即使是狄禹鑫和狄禹林都懷疑起了自己來,以為自己學問不夠紮實,讓兄長為他們這般操心。
就是陳芙蓉與曾倩倩,也免不了如此作想,先前夫君被潑糞的憤怒雖還存有幾分,但到底不敢說著一定要討一個公道的話了。
相比弟弟弟妹們的不安,狄禹祥與蕭玉珠這兩夫婦倒還是跟往常般鎮定自若,狄禹祥這幾天還是忙著出外見客,蕭玉珠則叫了狄小七和鄭非過來,讓他們一起去找自潑糞後就躲起來了的那幾個淮安書生。
那廂也有守城頭領和順天府巡邏的小官兵幫著狄家查人,不出兩日,那躲起的三個人抓到了,鄭非給主母送了報。
蕭玉珠聽後,沉默了一會,家裡男人天天忙上頭的事已是j□j乏術,這等需要及時處置的小事也不好去麻煩他,只能由她來定篤。
“今兒這天挺冷的……”她看著外頭下的雨,嘆了口氣,“春雨貴如油,也算是個好日子。”
鄭非沉默不語,抬眼看著她,等著她的下句話。
“他們只是受令行事的,不是罪魁禍首……”這時,被桂花叫來的兩妯娌已經到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