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幫他出主意了,他自己做的,就得自己承擔,哪天要上陳相府了,我就讓他自己去。”
長福臉紅紅,撓著胸前掛著的玉圈不說話。
“別撓破了,這可是你娘娘賞你的。”暮小小取笑他,與他說,“放心好了,就是看在娘娘的面上,你去告罪,陳相也不會趕你出來。”
“舅母,”長福是真不好意思了,朝舅母討饒道,“我還沒想好呢。”
這丟父母兄長臉的事,長福覺得他還得多想幾天,才有勇氣去陳相府說明事情真相。
“那慢慢想。”暮小小樂了,覺得妹夫妹妹教出來的這幾個孩子都太有意思了,雖與他們暮山上教小孩的態度不同,但教出來的孩子都是出人意料的好。
就是長生長息,一眼看過去有點木頭木腦不愛說話,其實兄弟四人中,最懂得用計的是長生,做什麼他都只要開個頭,別人就會按著他的算計走,他只要隔岸觀火就成,而最會盤算厲害關係的是長息,哪些人能得罪一點哪些地方完全不能去碰,他都能把握好其中的分寸,而長福就愛當跟班,看著像沒主意的,但冷不丁一個主意出來,都能切中要害,還不需自己動手,長南倒是腦子手腳都不錯,但看起來就像個聰明人,老讓人事先就防了他去,就是現在,京城裡的這些個人,都不太愛把長南當小孩看了。
看舅母笑得樂不可吱,長福更不好意思起來,朝母親露出討好的笑,“娘,我再想兩天啊。”
“嗯。”蕭玉珠微笑點頭。
她從小教他們要勇於承擔自己所做之事的責任,好的要學會享受,壞的要學會負責,關於這點,她對他們全都充滿著耐心,知道這種品質的培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每個人都有逃避責任的天性,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們的身後,讓他們明白承擔責任並不那麼可怕,久而久之,等他們大了,他們就有能力去應對他們人生裡接下來的事情,而她無需太為他們擔心。
“他和長南剛回來啊,那個叫一個乖,”去宮裡還有點路,暮小小跟小姑說起了長福剛回來的事,“長南常跟九皇子玩,有次帶了他進宮,正好遇上我姐姐,我二姐說你就是那個還欠我對我好的那個小孩,他就乖乖地跟我二姐聊天大半天的話,到了晚上才回來,回頭問他跟我二姐說什麼,他說給皇后娘娘說了他在秦北的家是長什麼樣的,還有他是如何堆雪人的。”
說到這,暮小小去捏長福的鼻子,笑話他道,“你怎麼那麼多話呢?我聽你畫眉姑姑說,一下午鳳儀殿就聽你在那咋呼了。”
長福摸著被捏疼的鼻子“哦”了一聲,朝那笑意吟吟看著他的母親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只是娘娘不愛說話,我看她有點願意聽我說話的樣子,我就多說了些。”
說罷,他朝舅母也解釋道,“是這樣的,舅母,一個人不願意多說的話,那另一個人可以多講點,只要她不是很煩,願意聽,是不是?”
“是,是……”暮小小忍不住去抱他,笑著他道,“那你也給我講一個。”
“好啊。”長福不厚此薄彼,坐在舅母的身邊他起身,扶了扶舅母身後的軟墊,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就開講起來了,“舅母,我跟你說一個兵營中的事,這事還跟舅舅有關呢……”
暮小小一聽,頓時就真感興趣了,低頭看著長福,眼帶催促。
長福還真講了起來,這是他聽大哥跟他說的舅舅訓兵的事,經由他的口,蕭知遠那訓兵訓外甥的樣子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他們眼前一樣,“……這時,只聽舅舅鼻子冷哼一聲,那小兵啊腿就抖了,我大哥正要溜,說時遲那些快,舅舅的棍子就打死哥哥背上了,舅母你是知道我大兄身手的,賊快,可再快,也快不過舅父的手了,他一個揮棍就打向了我大兄的腿,讓我大兄跌到地上趴了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