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輕頷了首,朝坐在椅子上的紫王施了一禮。
“別行禮了。”紫王看了看她身後帶著的婆子丫環,再看了看身邊之人,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才知摒退下人下去,他們一道說話實乃不妥。
他頓了一下,朝她揮手,“走罷,等狄大人回來再說。”
蕭玉珠諾了一聲,即便退了出來。
她臉上看著沒什麼,但心裡還是為紫王的這份急不可耐嘆了口氣。
他深情已讓人肉眼可見,可皇后那……
對什麼人都不甚在意的皇后,可能連他是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狄禹祥很快就回了府,他從後面進的府門,先見過了妻子,聽了她的打算後,沉默了片刻,與她道了一句聽你的,這就去了前堂見紫王。
蕭玉珠也沒什麼太好的法子,不過是與紫王實話實說罷了。
然後,就要看紫王是什麼打算了。
他動了,他們才好跟著動。
狄府的午膳提前了半個時辰,長南帶著長生他們去了正堂用飯,而父母與紫王用飯的地方,則去了家中書房那邊的小庭院。
得了紫王的允許,蕭玉珠這次隨了他們一同落座。
飯菜都已擺好,紫王沒動筷,而是朝蕭玉珠道,“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等蕭玉珠把皇后道的那句紫王想如何就如何,做他自己就是,而她這輩子離不開京城,就是皇帝死了,她也只會回暮山終老,不會與他在一起的話說了出來。
聞言,紫王短促地笑了一聲,接著,他又接著發出了幾聲這樣急促的笑意……
那聲音,不敢置信又帶著譏諷,還有說不出的絕望傷心。
狄禹祥與蕭玉珠相視一眼,臉上都有著嘆息,夫妻倆不忍看這樣的紫王,皆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哈……”皇帝死了都不要他,紫王越想越好笑,真不知這些年念她想她,為她蒐集天下珍寶送到她面前的日子是圖的什麼。
他笑了好一會,笑得都快肝腸寸斷了,才斂住了嘴裡的大笑,他哼哼低笑了幾聲,朝低頭的狄禹祥那邊處敲了敲桌子,“好了,狄大人,給本王去抬兩罈好酒來,你們淮安可是有名酒傳天下的,想必還了不少來罷?”
“這就給您去拿。”蕭玉珠起了身。
“你去吩咐了人拿就好,”紫王拿筷子敲了敲桌子,“不用走,我知道她喜歡你,跟你說過不少話,今天你也陪我說說。”
“是,這就去吩咐了下人就來。”蕭玉珠應了聲,低頭去拱門邊吩咐站在那候著的下人。
“你們成親多少年了?”在她走後,紫王隨口問了狄禹祥的話。
“再過兩個月,就是十四年了。”
“這麼久?”
“是。”
“聽說你沒納過妾?”
“是。”
“你怎麼想的?”
“有她就夠了。”
“哦?說說。”
“餓了有她給吃食,冷了有她給添衣,困了乏了有她守著,累了倦了有她陪著,心頭有事也可說給她聽,有高興之事她就與我歡笑,一個就夠了,王爺。”無論與人說到妻子,狄禹祥的話總不乏要真摯些。
“沒與你哭哭啼啼,吵吵鬧鬧過?”
“未曾。”
“你這親成的不錯。”紫王誇了一句。
狄禹祥微微一笑。
“不錯啊。”紫王抬頭看著上方,手指輕彈了下桌子,淡然道,“真是不錯。”
蕭玉珠這時回過了身,紫王見她站著不動,朝她揮了下袖,“坐。”
蕭玉珠這才坐了下來。
“你跟我說說,她現在長什麼樣了?”紫王夾了點菜放嘴裡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