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不知二郎他們如何了……”
大冕這次秋闈的時間跟江南的不一樣,這次大冕的秋闈是加的恩科,全國只有大冕有,二郎他們前次沒有考中,再考也得明年去了。
如若考中,他們也該進京了。
現在一家大小三個秀才,也不知明年能不能中上一個舉人。
狄禹祥也是許久沒看到他們了,甚是掛念。
“應是好的,有爹孃在呢。”見他一臉懷念,蕭玉珠安慰他道。
這時門外有婆子叫蕭玉珠,說長南又上樹掏鳥窩去了,怎麼勸都勸不聽,狄禹祥一聽,搖了頭,擱下筆,帶了她出門,去抓兒訓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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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遠他是個挺聽岳父大人的話的女婿,岳父大人說女子應該呆在家裡好好相夫益子,不要做拋頭露面之事,他覺得甚是有理,但小小說,他都不在家中,他們更是個連個兒子也沒生出,她坐在家裡相哪門子的夫益哪門的子?
蕭知遠一聽,也覺得挺有理。
且當暮小小要帶著父親一起上路,一起輕舟去過萬重山後,當下,拋岳父就妻子,踏上了攜妻帶父的江南欽差之途。
暮小小本身就是個孝順之人,她能釀出一手好酒,也能燙出一壺極好的熱酒出來,更是擅做許多樣下酒菜,這些都是她在孃家為家中長輩做慣了之事,她能得暮家長輩的疼愛不無道理,換到蕭元通蕭知遠這,每天都有熱酒熱菜下肚,他們更是對家中這新添的家人滿意不已。
暮小小知公公喜田園景緻,聽得哪處有好景,就會停船,夫妻兩人帶著老人去走一遭,在當地住上個好幾天,玩痛快了再走。
於是,在他們過往之境官員雞毛狗跳的時候,他們悠悠閒閒地尋名吃名景之處,一耽擱就是數天,連人家衙門也不去看上一看,興致一完,抬腳就走,把那些被他們的臨時停下嚇得快要跳出來的心又嚇跳了回去,事後一想一回過神,又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他們像前往秦南一樣,臨陣再殺個回馬槍。
把秦南武家收拾完後,夫妻惡名沿著官道傳出的驛報,不出三月傳遍了全國上下,知道他們要下江南了,沿江各州各縣官員都頗有點聞風喪膽之態,見他們一路吃喝下來,不像幹正事的,一邊存著僥倖之心,另一邊因摸不清他們的走勢更提心吊膽。
“要是聽他們說的,我倒真是個壞人了。”外邊傳的閒言碎語暮小小沒少聽,這天他們在一個依江傍水的江南小縣停了下來,下船走了一會,見公公大人甚喜這邊景緻,和四處放養的小雞小狗,只四處瞄兩眼,樂呵呵得就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連光著腳丫四處踩的異鄉小兒第一次見他都不怕他,帶他去尋雞逗狗,暮小小讓僕人跟最近的一戶農家告了罪,抬了桌凳出來,她就用自帶的茶壺和茶味,舀來一勺農家井水,給他們煮起了茶。
其實他們剛從船下來時,就聽挑擔子的人奔走相告,壞官來了。
鄉野地方,走了幾里地,都沒個轎子可僱,更別提馬車了,可走到了此處,公公想著體恤她,要她歇會,不走了,要到此處玩會,暮小小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可借坐的農家邊上過來瞧熱鬧的人,又在壞人壞人的嚷嚷了幾聲,趁僕從抓人的時候,又撒腿跑了。
下三濫無賴至極。
好的地方都沒有,說他們壞的人倒不少。
暮小小頗有些不以為然,跟蕭知遠道,“我借農家一個桌子三條長凳,給了他們家一兩銀,夠他們緊巴著過上三五幾月的了,還道我們是壞人,去哪找我這樣的大方人去?”
“嗯,對。”蕭知遠對她的話深表贊同,回頭就道,“把賞銀給大人我收回來勒,省得糟蹋了我掙的血汗錢。”
大撿笑著要應是,被主母的鳳眼輕瞥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