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她又聽區婆婆開口與她說,“公子走前吩咐了我一些話。”
“嗯。”
見她只輕應了一聲,一絲好奇也無,區婆子也是真奇怪了,“您就真不想知道說了什麼?”
蕭玉珠回過頭去,清淡的眉目之間因她嘴邊漫延開的笑變得溫婉了起來,“區婆婆,他的心在我這。”
所以,他說什麼,她大概都猜出一些,猜不出的,她知不知道也無關緊要,他總歸都是為她好。
“您就這麼肯定?”區婆子更奇怪了,她就這麼篤定?
“是,我肯定……”蕭玉珠復又閉上眼睛,笑道,“哪天他心不在我這,我也敢肯定他不在,我從不欺瞞自己。”
男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有幾個女人是不明白的?說不明白的,不過是不想承認,不想接受那結果罷了。
“您還真……是……”區婆婆慢吞吞地說著,說到末尾,她也不知用何話接下去說好,也就停了話。
蕭玉珠輕笑了一聲,又因背部的一陣疼痛輕吁了一口氣,不過那柳眉之間還是舒展的。
“公子走前,”區婆婆在一陣停頓之後,接了先前的話,“讓我看著您點,他說您小女兒善心腸,有些事做不來,那些做不來的事就讓我這老婆子做了,免得……”
“免得?”蕭玉珠玩味地笑了起來。
“免得髒了您的手。”區婆婆口氣又恢復了之前的不緊不慢,“就像王妃的事一般,過一會我就去王府送點賠禮過去,您看如何?”
當妹妹的置疑姐姐託病不去見她,那麼,他們就用送點賠禮過去,也好讓王妃加深一下印象,讓她記清楚她家的女主子到底是病還是沒病……
回頭珍王爺回來了,這些事算起來,誰對誰不對,只要還是講點道理的,就知道理在誰那邊。
“何必?”果然,蕭玉珠不由感嘆了一句。
“您說呢?”區婆婆把綠得發黑的草藥汁往她先前雪白得似白玉,現在紅得可怖的背上潑,嘴裡淡道,“她這都快有些收不住了,虧您還在外人面前誇她端莊大方。”
蕭玉珠輕嘆了口氣,搖搖頭,拿起放在凳子上的銅鏡照了照臉,看自己的臉現在也沒有出現紅疹,不由放鬆了下來。
“少夫人,我要不要去上一趟?”區婆婆走到門口,叫桂花把清水抬進來後,走到屏風內,又問了蕭玉珠一句。
“去罷。”這次,蕭玉珠頷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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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對狄府冷清下來後,蕭玉珠的日子算得上極端平靜,因她身上有疹,怕傳給了兒子們,所以她接連半個月都不太敢抱孩子,皆由婆子和當地找的奶孃照顧他們。
京裡的奶孃因都是在京有家之人,皆沒帶來,路上蕭玉珠一人喂三個孩子的奶有些吃力,所以到了大冕之後,這奶孃還是交給了兄長給她找的人去來了兩個來,但因眾護衛中的領頭人鄭非此次被狄禹祥留了下來,他是個疑心非常大的人,找奶孃的工夫都費上了五六天,但奶孃找來,不到半月,就又被他換了一次。
加之有著阿桑婆和阿芸婆寸步不離身的看護,蕭玉珠對二郎他們也算是能放得下半個心,而長南這邊這段時日有楓祥夫妻帶著看著,蕭玉珠就算不能去抱她的孩子們,但還是能在旁看著過過眼癮,這日子於她還算熬得下去。
如此再半月,直到七月中旬,與關西那邊連著的邊境傳來訊息,說易軍已經攻進關西,想來用不了再半月,就有人馬能挺進關東……
這事傳來,大冕城府裡的百姓奔走相告,個個激動不已。
蕭玉珠這時背上的紅疹好了許多,陶夫人見此,還特地下廚做了幾個小菜端過來,邀了張夫人也過來,三人對月共飲了幾杯清茶。
張夫人見陶夫人如此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