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婆子是原主的奶孃，後來就一直陪在原主身邊，這一轉眼，便是十七年了。
忠心自然是不必懷疑的。
至於剩下那幾個，就不必多說，都是嫡母送到她手邊的，忠誠的自然也是嫡母。
桑清九也懶得管她們。
反正等她嫁給季沉舟時，是一個也不會帶過去的。
那頭，季沉舟才跟清醒過來的太子對坐著。
太子已經換了身衣裳，那張俊朗的面容上滿是陰冷，有一搭沒一搭的用腰間的玉佩輕敲著桌面。
很明顯能看出來，他怒了。
當朝形勢，看似複雜錯亂，實則很明朗。
皇帝並沒有換太子的打算。
他只是覺得太子的手段和脾氣過於溫和，所以將幾個兒子提拔起來，給太子做磨刀石。
結果沒想到，玩脫了。
這才導致後面太子被廢。
而現在，溫和的太子，即將露出他的獠牙。
季沉舟從容淡然的坐在他對面，看著目露兇光太子，心裡更是滿意。
他投靠太子。
自然希望太子能成為最終贏家。
「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太子冷聲問。
他今日，本來就出來參加個才子宴，替本朝物色一下人才。
結果居然被人下藥放倒，還差點兒背上玷汙臣妻的罪名。
簡直是……
奇恥大辱！
此等構陷羞辱，若不報復，他可就真成沒有一點脾氣的縮頭王八了！
「若有半句虛假，臣必遭天譴。」
季沉舟很是冷靜的說，「眼下，殿下打算怎麼辦？」
太子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老二、老三，一個都別想跑。」
他之前不動手。
不過是覺著底下的弟弟們玩得都是些小把戲，他們鬥來鬥去的，自己就權當是看戲了。
卻不曾想，現在連這等噁心人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他這個太子再不出招，底下人只怕都要覺得他軟弱無能！
「至於你……」
太子眸光微閃，緊盯著季沉舟，「投靠孤，是你的意思，還是定北侯府的意思？」
「臣的意思。」
季沉舟淡然道：「定北侯府，已經投靠了三皇子。臣跟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見他這副模樣，太子又想起之前很多傳聞，說季沉舟在定北侯府過的並不如意……
半晌，太子眉眼舒展開來，「季公子有大才。」
若是季沉舟說定北侯府要投靠他，他必然是不肯接納的。
畢竟定北侯府的千金，在三皇子府上做側妃，定北侯府的嫡子，又跟三皇子府牽扯過密。
對方的投靠，必是作假。
可季沉舟是單獨前來投靠。
他是監察司侍衛，既對父皇有救命之恩，又得父皇看重。
這樣的人才，他自然樂意拉攏。
「殿下秉性溫良，必是一代聖主明君。」
哪怕是恭維人，季沉舟那張臉也未見有什麼笑容，語氣也是冷冰冰。
不過太子並不介意。
畢竟季沉舟性子冷是出了名的。
兩人又接著聊了一陣佈局。
準備叫太子出手稍微打壓一下二皇子。
二皇子脾氣暴，一旦被打壓，就會氣急敗壞。
此時再把三皇子算計他的事捅給他。
二皇子一定會把這段時間的火氣，全發洩在三皇子頭上。
二人爭鋒相對，太子和他在背地裡再拱拱火，事情鬧到皇帝面前也就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