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抒白在展慎之的懷抱裡轉回身去,抓著他的衣服,看到展慎之西裝衣領上的紫丁香花粉,仰頭和他接吻。
展慎之吻得很重,有些過於用力地扣著喬抒白的腰,就像在空氣屋裡的每一個夜晚,他們放縱了肉體瞬時的歡愉,以安撫彼此痛苦的軀殼與靈魂。
喬抒白仍然貪戀這樣難以喘息的時刻,他被展慎之抱著坐在餐桌上,咬著展慎之的嘴唇,含糊地說:「展哥,我想上樓。」
展慎之便沉默地面對面抱起他,往樓上走。喬抒白便把臉埋在展慎之的肩上,抱緊他的脖子。
窗簾降下去了,暗室裡,床單亂成一團。
喬抒白起初還有餘力回應,最後便只剩連連低泣與求饒。混亂之中,手指陷進展慎之手臂的肌肉,又隨姿勢變換而鬆開。
原本陽光明媚的喜慶的獨處上午,都花費在喬抒白的臥室。
喬抒白連手也抬不起來,靠在展慎之胸口,忽然發現房裡的中央處理器一亮一亮的,顯示有來自媽媽的一條未讀簡訊。
「展哥,」喬抒白髮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輕得不像話,推推展慎之搭在他身上的手,「你幫我看看。」
展慎之才坐起一些,開了床頭的燈,而後開啟了訊息。
媽媽給他發:【展慎之來家裡了嗎?】
喬抒白一驚,糊塗的腦袋都清醒了些,抬頭看著展慎之,呆了一會兒,才問:「我媽媽怎麼知道的……展哥,怎麼回啊?」
展慎之沒說話,幫他回覆:【是的。】
沒想到沒過多久,媽媽打電話來了。
「我不敢說話。」喬抒白立刻又推了展慎之一下。
展慎之都被他推笑了,說「沒事」,替他接了電話:「白女士。」
媽媽聽見展慎之的聲音,沉默了幾秒鐘,說:「那我先不回來了。」
喬抒白沒想到媽媽居然好像已經知曉了他和展慎之的關係,而且展慎之似乎也有所準備,抬起頭瞪著展慎之,用嘴型問他:「你們什麼意思?」
「你們還是注意點,」媽媽又生硬地說,「別公開得太快了,容易造成不良影響。」
掛下電話,喬抒白想坐起來,沒有成功,倒回展慎之懷裡,嚴肅但是不太有威懾力地逼問:「我媽媽什麼時候發現的?」
「博物館,我們見面之後。因為確實待得有點久,白女士懷疑了,」展慎之如實告訴他,「她問了我,我沒否認。」
喬抒白想起最近媽媽對他如常的關愛,還有展慎之電話裡從未提起過這事,心想展慎之和媽媽口風都夠緊的,心情很是複雜,有些不知所措,就不說話了。
展慎之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臉頰,說:「她總會知道的。」
喬抒白「嗯」了一聲,展慎之像沒有經過一點體力消耗似的,又莫名其妙地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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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地球啟動收容計劃後,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在無人居住的相鄰的大陸塊上,新地球政府迅速地建造起兩座足夠用以臨時居住、生活的城市,成為從高空看哈維塔星地表時,那條美麗的城市項鍊中的兩顆新寶石。
新地球有極為豐富的人類移居經驗,他們檢修了舊的大型躍遷船,在秋天結束前,將上下耶茨的百萬人接到了這裡。
在此間,喬抒白偷偷地作了最後一次惡。
他隨工作人員回到耶茨,帶著哥哥和弟弟,找到了每一個從前認得他、欺凌過他的人,威脅對方把嘴巴閉緊一點,否則叫他們屍骨無存,像個在新地球上極富勢力的大惡棍,重溫了在新教民區時無惡不作的感覺,野蠻但是高效。
而後,他便在耶茨移居慈善幫扶機構中找到了一份工作,為每一個初來乍到的上耶茨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