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你以前的房間裡,」老闆娘低聲說,「其他客房都滿了……擺得有點擠,我叫了金金來幫忙,好不容易搬上去的。」
喬抒白愣了愣:「你等我回來搬嘛。」
老闆娘笑了:「你看你現在這樣,要怎麼搬。」
「對了,你叫我送的請柬,我也幫你發過去了,我給了展警督的助理,但是她說得先給競選辦公室評估。」她說的是電影院開業的觀影邀請函。
喬抒白在何褚手下幹活,不好出面置產,因此明面上的事,都是老闆娘在辦。
影院開業舉辦幾場小型的儀式和試觀影。喬抒白便想給展警督也發一份邀請函。
摩區沒有像樣的公眾電影院,這是頭一所,很稀奇,不少摩區的富商政都應允前來,連何褚都要抽空來兩場。就算展警督來,應該也不會有失體面。
「我知道了,你和金金都辛苦了。」酒精放大情緒,喬抒白有種做了老闆的感覺,心裡五味雜陳,決定發表幾句對老闆孃的感謝,剛站直,就被老她往樓上趕,叫他辦完事趕緊下來洗澡:「真是臭死了。」
東倒西歪地走進他住了很多次的房間,開啟頂燈,地上並排放著兩個長條形的大箱子。
喬抒白跪在地上,從包裡拿出安德烈給他準備好的工具盒,剛剛開啟,擺在一邊的手機屏亮了起來。喬抒白放下盒子,拿起來看,是展慎之的資訊:【宵禁了,還沒回家?】
喬抒白腦袋鈍鈍的,不知道為什麼給展慎之發:【今天住在老闆娘這裡。】
隔了幾秒,展慎之突然撥了影片過來,喬抒白愣愣地接了。
手機裡的展慎之還在辦公室裡,制服穿得規整,看見喬抒白,立刻皺起了眉頭,問他:「你喝酒了?」
「嗯,」喬抒白承認,「跟何總吃飯嘛。」
「喝了多少?」
「我忘記了。」
「為什麼不回家?」
「啊……」喬抒白被問到不能回答的問題,醒了少許,敏銳地發現展慎之看上去越來越不高興,站起來,手捧著手機,給他看所處的房間,討好地問:「展哥,你記不記得這裡?」
展慎之淡淡地看著鏡頭,說記不清,喬抒白便裝作委屈地說:「怎麼這也忘記了,我們以前總在這裡幽會呢。」
「是嗎?」展慎之微微一愣。
他像想了會兒,說:「是星星俱樂部附近的私人影院嗎?」
「就是這個,」喬抒白情之所至,酒性大發,暈陶陶地瞎編,「其實我們第一次也在這裡發生的。」
展慎之聽了,眼神卻閃過一絲不確定:「第一次?」他微微一頓,說:「我還以為是在摩墨斯酒店。」
喬抒白腦中瞬間空白了,酒氣都清空大半,嘴巴張了張,下意識找補:「是第一次的,表白。」
「你記起來什麼了嗎?」他又有些呆滯地,問展慎之。
「很少,」展慎之對他說,「我只記得我在俱樂部後臺點了你,你被注射了藥,然後抱著我。」
喬抒白點點頭,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展慎之那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
展慎之沒避開喬抒白,直接接起來,那頭助理不知說了什麼,展慎之便說:「讓他進來。」
過了幾秒,辦公室門被人敲開,展慎之把手機放在旁邊,喬抒白可以看見他的半張臉和肩章。
展慎之的神情變得嚴肅而冷淡,跟和喬抒白獨處時不太相同了。
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響起來:「展警督,這是明後天的行程,您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變動的?」
展慎之接過一份行程單,垂眼認真看著,又指了指其中一項,問:「摩區觀影是什麼?」
「是一家摩區新開的公眾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