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刪那麼多嗎?」喬抒白有點迷糊地問。
他聽到展慎之說可以,自己又困得神智不清,開口問:「展哥,那你什麼時候能和我見面呀?」
在他即將睡著前,展慎之說:「你有沒有信得過的舞女?那個叫金金的。後天晚上帶她去摩區路易酒店開一間房。到時我會告訴你我住在哪間,你來找我。」
喬抒白糊裡糊塗地滿口答應,做了一晚上帶著金金躲避治安巡警,只為準時入住路易酒店的那種可悲的夢。
週一到週四,俱樂部的馬戲舞會只有晚場。
喬抒白和fred約好明晚影片後,度過了格外輕鬆的週一。
舞會開始前,他把金金拉到一邊,問她明天能不能陪他去路易酒店過一晚。
金金說好,沒問原因,只是逗他,說要是別人這麼問,怎麼都得被她痛扁一頓。
喬抒白悠閒地回到房間,整理完明天要帶的東西,仰躺在床上發呆,忽然發現四周牆面,和昨天比有了些變化。
臥室牆四角的頂端,都出現了一小塊泛白的印子,好像被人敲開過又漆好了。若不是他仔仔細細房間看了好多遍,定然發現不了這一點。
他心中一緊,懷疑地閉緊起嘴,想到昨晚,自己因為太激動而失了謹慎,毫不顧忌地開口和展慎之說了話,有些後怕,抬手舉起手機,給展慎之發:【展哥,要怎麼才能知道我的房間裡有沒有被裝攝像頭?】
展慎之很快回:【明天教你。】
喬抒白在驚疑中度過了不安的一夜。
次日晚上,一等金金卸完妝,換上便服,兩人便跑出俱樂部,坐上了門口的計程車。
摩區的計程車都是自動駕駛,車裡清潔得不算很乾淨,白色的座椅布面上有幾道汙漬,還散發著一股濕潤的黴味。
金金卻很高興,她說自己很久沒有出門了,喬抒白輸入目的地,計程車行駛起來,她便趴在床上看車外頭的景象。
現在臨近宵禁時間,街上人不多了,從前夜晚鬧市區的彩色燈牌熄滅了大半。保鏢型勞工體成群結隊在黑漆漆的街道步行檢查,每開半條街就能見著幾個。
喬抒白開了一點點窗,抱緊他裝著衣服和化妝品的包,摩區的空氣吹進車裡,是他熟悉的氣息。可能是因為金金在他身邊,他久違的幾乎什麼也沒想。
趕在九點半前,他們抵達了摩區路易酒店。
路易酒店是摩區一家老牌的中檔酒店,在第二大街和第五大街的交叉口,燈火通明,但門口的捲簾已經半拉起來了。
喬抒白和金金下了車,鑽進門,到前臺開了一間普通的大床房。
酒店外表豪華,但因為開業的年份長,裡頭已經不再那麼光鮮體面,電梯和走廊牆壁都顯得暗淡。
他們來到7樓的房裡,喬抒白剛坐下,便聽見了展慎之的聲音:「我在706房。」
喬抒白身體一頓,抓著包站起來,對金金說:「我要出去一下。」
金金本來在看電視節目單,聞言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麼啦?」喬抒白問。
金金搖搖頭,她棕色的捲髮披在肩膀,眉毛擰起來,很輕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抱抱他的手臂。
她的手掌很溫暖,對他說:「白白,不管你最近在做什麼,一定要安全喔。」
喬抒白在孤兒學校、俱樂部裡做慣了人人可以欺負的小丑,被人打罵都得賠出一個笑臉來,只有金金和咪咪把他當一個人來看待。
看著金金的眼睛,喬抒白的喉口莫名哽住了,低聲說「我知道」,趁自己變得失態之前,離開了房間。
站在706號房間門口,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展慎之站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