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騷首弄姿上不得檯面的狗東西,給你幾根肉骨頭,竟敢痴心妄想當富貴人了。我呸!」
正說得起勁的那三位『兄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敢怒不敢言,還得齊唰唰拱手行禮:「駙馬!」
穆元甫自然也認得出,來人正是他的嫡親姐夫,永和大長公主的駙馬高力培。
雖然對楊陳孫三人的言行舉止也頗為瞧不上,但是對高力培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對方,他亦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因去帳房支銀子不成,高力培心裡正不痛快,又素來看他們不順眼,此刻便借題發揮,指著他們便罵:「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整日裡搽粉抹嘴跟個騷娘兒們似的。如今婦人不知守婦道,不知事夫君,只知作威作福,全是你們這些自甘墮落的下賤胚子攛掇的!」
第5章 一睜眼,繼承人就被換了……
眾人被他罵得臉色難看至極,穆元甫亦甚為惱怒,可不等他反應,高力培的怒氣居然集中對準了他。
「尤其是你周季澄,我呸!還才子呢!書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滿腦子男盜女娼,勾了老的又勾小的,卻仍然不死心,還想要進宮一步登天,呸!只待來日跌得粉身碎骨,方能出我心中這口惡氣!」
穆元甫聽得火冒三丈,可聽到此處,忽地心思一動,強壓著怒氣沉聲道:「駙馬此言差矣,若果真有此福分進得宮去,太后賢德,性情寬和仁善,我只要盡心盡力侍奉,又豈會跌得粉身碎骨!」
高力培聞言冷笑:「豎子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以為廢新君,誅親王,逐功臣,如此行為也稱是寬和仁善?」
不待穆元甫再言,他惡劣地接著又道:「也是,若不是那一位喜好年輕俊俏文人公子,你們只怕還活得像坨狗屎,哪裡像如今一般還能有根肉骨頭啃一啃,自是要感恩戴德。」
穆元甫聞言臉色大變,卻不是因他話中惡意,而是那句「廢新君,誅親王,逐功臣」。
難不成是指恂兒皇帝之位被廢,兄長齊王被殺?那「功臣」呢?指的又是哪一位?
瑧瑧她到底在做什麼?!
「高力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女子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也打斷了高力培接下來的惡言。
對上永和大長公主陰沉的臉色,高力培悻悻地止了話,可到底心有不甘,小小聲地反駁:「我又沒有說錯。」
頓了頓又嘀咕著:「真是個潑婦,竟敢對夫君大呼小叫,毫無婦德!都是那一位給帶壞的。」
永和大長公主卻聽了個正著,突然出手,用力擰著他的耳朵,陰惻惻地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高力培痛得哇哇大叫:「痛痛痛,快鬆手快鬆手,要斷了要斷了……」
永和大長公主最後再用力擰了一把,這才恨恨地甩開了手,再啐他一口:「呸!你若是不服氣,大可領了和離書滾出府去,另娶個對你言聽計從,會做牛做馬侍候你的去!當老孃稀罕你不成!」
揉著耳朵滿臉不忿的高力培聞言臉色一變,涎著臉湊近,語氣討好:「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生氣呢!」
「起開!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德性?」永和大長公主一臉嫌棄。
高力培卻是個能屈能伸的,絲毫不在意她的嫌棄,愈發涎著笑臉往她身邊湊,左一句討好,右一句奉承,到底還是讓永和大長公主的臉色稍霽。
「再有下回,必不饒你!」永和大長公主瞪了他一眼。
高力培連連稱是,察言觀色,見她臉色緩和,忍不住告狀:「帳房那些個狗奴才,我堂堂駙馬去支點銀子,一個兩個竟是推三阻四硬是不肯。連主子的話都敢不聽,這些欺主的狗奴才當真可惡,就應該攆出府去!」
「是我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