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原就揣了一隻小手爐,現在還整個人都被陸庭宣包裹在他的斗篷裡面,縱然現在外面北風凜冽,雪花飄飄,但是許琇寧也覺得一點兒都不冷。
等兩個人坐到馬車裡面,厚實的夾棉馬車簾子放了下來,馬車裡面還放了腳盆,裡面的炭火籠的旺旺的,就更加的不冷了。甚至兩個人身上披的斗篷都可以解下來。
一路到了許府門口。有兩個小廝正拿了大高的笤帚在掃門外的積雪,看到陸庭宣和許琇寧兩個下了馬車,就有個小廝連忙通報了進去。
過年嘛,大家肯定都是喜氣洋洋的。門上貼了大紅的對聯和門神,新換了桃符,下人們身上也都穿上了顏色喜慶的衣服。縱然都在忙碌著,可臉上也都帶著笑容。
雖然現在許明誠和許琇寧都各自成家了,但是對於許正清和沈氏而言他們兩個人永遠都是孩子,所以今兒依然給了他們兩個人每人一個紅包,裡面裝著壓歲錢。
陸庭宣和周靜婉身為女婿和兒媳婦自然也接到了他們兩個人給的壓歲錢。沈氏還看了周靜婉的腹部一眼,笑著跟他們四個人打趣:“今年你們幾個還只用收壓歲錢,等到明年過年的時候你們幾個可就要往外拿壓歲錢了。”
可不是?年後春暖花開的時候周靜婉腹中的孩子就會生下來,到時他們四個人一對兒是孩子的父母,一對兒是孩子的姑姑姑丈,過年的時候可不得往外掏壓歲錢啊。
不過這個壓歲錢他們四個人肯定都很願意拿的。
除夕原就是一家子團聚的日子,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各自有了好的歸宿,兒媳婦的肚子裡面還揣著一個,許正清和沈氏兩個人都很高興。
就連許正清平常明明是個不怎麼沾酒的人,但吃年夜飯的時候也拿起了酒杯。
他都拿起了酒杯,許明誠這個做兒子的,還有陸庭宣這個做女婿的肯定都要陪著。
好在三個人都是很有分寸的人,只喝了幾杯助興便罷了。
待吃過年夜飯,一家人便坐著說話。
窗槅上都換了新的高麗紙,頂槅上掛著的幾盞宮燈也都點亮了,照得屋裡各處都明晃晃的。
原本許琇寧,陸庭宣,許明誠和周靜婉是想要跟許正清沈氏一塊兒守夜的,但許正清和沈氏想著周靜婉現在是有身子的人,哪裡能讓她一晚上不睡呢?便早早兒的打發許明誠陪著周靜婉回去歇息了。就是陸庭宣和許琇寧,許正清和沈氏也要他們兩個人回去。
知道自家女兒是個嬌氣的,也熬不了夜。
許琇寧不依,一定要陪著許正清和沈氏一塊兒守夜,就被沈氏一指頭輕輕的戳在她額頭上,笑著說她:“你可拉倒吧。哪一年不是一開始說要陪我和你爹守夜,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會睡過去?倒將我和你爹的床給霸佔了,讓我和你爹想要歇息一會兒都找不著地方。今晚也不用你在這裡守夜了,快些和庭宣回你的繪雅苑去才是正經。”
說的許琇寧臉紅了,搖晃著她的胳膊撒嬌的叫:“娘。”
沈氏笑著看她一眼,沒再理她,只轉過頭叫陸庭宣:“明兒早起你還得跟著你爹去給人拜年呢,我和寧兒也得在京裡各處相熟的女眷家去走走,你們現在就回去歇著吧。”
陸庭宣恭敬的應了聲是,同他們兩個人作辭,然後跟許琇寧一起出門。
雪已經停了,各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為是除夕,廊簷下,庭院裡面各處都點著大紅的燈籠,暖橙色的燭光映著幽微的雪光,看著各位的有意境。
墨蘭和畫屏原還一人手中提了一盞燈籠在前面給他們兩個人照路,陸庭宣卻說不用,叫她們兩個人熄滅了燈籠,握著許琇寧的手,就著四處的雪光慢慢的往繪雅苑的方向走。
白天的時候許家的下人雖然有清掃過各處的路徑,但其後依然一直細細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