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其他一點的想法?
想了想,忍不住的就說道:“可是明年寧兒才剛十四歲。十四歲就成親,年齡是不是還太小了些?我想著,還是……”
後面想要多留許琇寧幾年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捱了沈氏一個白眼。
“十四歲怎麼就小了?你忘了我嫁你的時候也是十四歲?”
許正清:……
話是這樣說不錯。但是……
沈氏明白他的意思。又看著他垂眼沉臉的模樣,掌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笑著,還伸手指輕戳了他的額頭一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要多留寧兒在家裡幾年。若她許的是旁的人家,上有公婆,下有妯娌,關係複雜,我也會多留她幾年,等她大些,明事些再讓她出嫁。但現在陸家可就只有宣哥兒一個,她嫁過去,壓根就沒有這些個煩惱。再者,宣哥兒的爹還在世的時候,他家你也去過,離咱們家有多遠?你若想寧兒了,什麼時候不能去看?又不是嫁到了外地,一年半載的都見不到一次面。”
說到這裡,沈氏面上也漸漸的正色起來。
“我曉得你捨不得寧兒,但你也要為宣哥兒想一想。我還記得你昨晚跟我說的話,說誠哥兒現在成親都算晚的。宣哥兒和你兒子不是差不多大?如何還要他再等下去?你也對得起他爹?他們陸家,就不要生養後代,開枝散葉了?”
一番話說的許正清垂下頭,閉口不言。
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說著:“你說的是。既如此,便讓他們兩個明年開春就成親罷。”
還跟沈氏商議:“庭宣那孩子也可憐。他父母早早的去了,家族裡也沒有個長輩。咱們兩個就是他的長輩,他和寧兒的婚事,還要煩勞你多上心。”
沈氏嗔他一眼:“瞧你這話說的。都說女婿半個兒,但在我心裡,宣哥兒也跟誠哥兒差不多。而且我就寧兒一個女兒,自小如珠似寶的捧在手掌心裡面疼著,他們兩個的婚事,我能不上心?你放心,我必定給他們兩個辦的風風光光的。”
許正清點了點頭。
荷月這時從竹意軒回來,掀簾子走進來對沈氏回話:“太太,我剛送了醒酒石過去給陸少爺,咱們姑娘也在那裡呢。我出來的時候,隔窗聽到咱們姑娘叫陸少爺快含了醒酒石,陸少爺分辯說他沒有醉,不含,卻被咱們姑娘逼著,最後還是含了。”
面上笑吟吟的。想是沒想到一向看著冷漠的陸庭宣竟然會如此聽許琇寧的話。
沈氏和許正清也聽了,也相視一笑。
因著今兒忙累了一天,隨後叫丫鬟打水進來伺候洗漱,兩個人便上床安歇了。
次日清早兩個人就起來了。
今兒是周靜婉到他們許家做新婦的頭一天,早上要同許明誠一同過來請安,自然比往日不同。
因為兒子大婚是件喜事,所以沈氏和許正清都特地穿了喜慶的衣裳。打扮也較平日要隆重華貴一些。
許正清穿了一件紫檀色緙絲暗金團花的圓領錦袍,簇新的羅襪皂靴。沈氏穿了一件淺棕金色提花錦緞褙子,頭上簪了赤金點翠的鳳首珍珠步搖和珍珠頭飾。
兩個人頭一次做公婆,完全沒有其他公婆心裡想著的要如何拿捏住兒媳婦,給她立規矩的想法,心裡只有緊張,不曉得待會兒見了周靜婉該跟她說些什麼話。
於是沈氏這會兒坐在羅漢床上不停的喝茶水,許正清則是揹著雙手在明間走來走去。
旁邊伺候的丫鬟不曉得他們兩個人心裡的緊張,只看著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沉著一張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垂著雙手站立著。
屋子裡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所以當有個小丫鬟掀簾子進來的時候,那掀簾子的聲音便顯得異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