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用那樣卑劣的手段來誣陷沈翰藻,讓沈家和許家家破人亡。
當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也只是臉上的神情稍微變動了一下而已,很快就恢復如常,對段睿明和凌學義兩個人照常行禮,說客套的話。
段睿明和凌學義兩個人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就死在陸庭宣的手上。鑑於他是沈翰藻的外孫女婿,還很客套的跟他說話。
凌學義甚至說他後生可畏,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的話。
陸庭宣心中冷笑一聲,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謝過了他的讚賞。
隨後落座。就坐在許明誠旁邊,偶爾輕聲的回答許明誠跟他說的話,目光時不時的會看向沈承明。
總還是記得剛剛許琇寧說的話,讓沈承明閒的時候去找她,兩個人好好說說話的事。
他是肯定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
這時眼角餘光看到有個人正從外面走進廳裡來。
今日來沈府的人很多,陸庭宣初時還不以為意,只以為是什麼不相干的人。但看清那個人的相貌之後,他攏在袖中的雙手猛的一下子就攥緊起來,眉眼間的神情也立刻冷凝下來。
正在跟他說話的許明誠察覺到,就問他:“庭宣,你怎麼了?”
陸庭宣不說話,目光陰沉的盯著門口。
許明誠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印象中陸庭宣是個很內斂剋制的人,很少會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
就不解的順著陸庭宣的目光轉頭看過去。
一眼看到有個人正抬腳跨過門檻要走進廳來。
那個人穿一件淺金色團花暗紋錦袍,腰間繫著革帶。生的相貌昳麗,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似笑非笑,極引人注目。
許明誠是認得這個人的。就轉過頭輕聲的對陸庭宣說:“……他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那位吏部凌侍郎家的大公子,名叫凌恆。其實他原本也在國子監進學的,但為人懶散的很,經常遲到早退,還無故曠課。後來郭祭酒就將他從國子監除名了。”
轉念一想陸庭宣是這個月初才進國子監的,但凌恆卻是去年年底就被郭祭酒從國子監除名了,陸庭宣應該不認識凌恆才是。可是看陸庭宣現在的這個模樣,分明是認得他的。
陸庭宣什麼時候見過凌恆?
就低聲的問他:“你認得凌恆?”
怎麼會不認識?
如果不是凌恆,上輩子許琇寧就不會死。
只要想一想上輩子許琇寧竟然是喝了鶴頂紅死的。她那樣嬌氣的一個人,毒發時候的那些痛她是怎麼忍下來的?
心裡就恨極了凌恆。望著他的目光冰冷的仿似下一刻就要沁出寒氣來。
片刻之後才移開目光。也沒有要告訴許明誠那些事的意思,只冷淡的說道:“不認識。”
許明誠狐疑的看他。但也知道陸庭宣不肯說的事旁人再問也問不出來的,就沒有問。
左右凌恆這個人,他也不是很熟悉,不怎麼關心對方的事。
凌學義看到凌恆走進廳裡來,就叫他過去:“你剛剛到哪裡去了?淮兒呢?”
他口中的淮兒全名叫凌淮,是他嫡出的小兒子,也是凌恆的二弟。
“我剛剛到外面看了一會戲。二弟說想要方便,就叫了個下人帶他去了。一會兒就會過來。”
凌恆微微躬身回答父親的問話。只是他面上的態度雖然看著恭敬,但聲音聽起來還是漫不經心的。
凌學義皺起了眉頭。
他的這個大兒子是個聰明的,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但就是玩世不恭,不肯好好的讀書。最後竟然還被國子監給除名了。
因為這件事,他覺得很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