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疲憊感。
攸昭一回家就先到自己的房間,到了房間後,才生出來幾分安全感。他的房間是套間,有獨立的衛浴。年紀小的時候,他可以在自己房間一整天不出去。等年紀大一點了,他可以選擇在公司加班、出外應酬,這套間就成了類似於酒店套房的地方,只是方便攸昭有個地方洗漱休息而已。
攸昭從來對這個地方都是滿意的。
但是,現在攸昭洗過澡,躺到自己的床上時,卻又想念起屈荊的枕頭來。
無端的想念。
攸昭閉上眼,強迫自己早點入睡,明天還要上班呢。
“都快30了還不會說話,我的建議一定是看醫生的。”屈爸爸還不休,繼續嘲諷。
攸海也是個唯我獨尊的alpha,哪裡聽得別人這樣諷刺自己的兒子,心裡也有氣了。
段客宜見狀,立即準備好煽風點火、製造兩家矛盾了,不料姜慧息卻先一步開口。
姜慧息扭頭瞪了屈爸爸一眼,說:“那你都50歲了不也是這樣不會說話嗎?你先看醫生好不好?”
屈爸爸被誰搶白了都能反擊,唯獨是被老婆教訓不能還嘴,只得哼哼兩聲,以示抗議: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姜慧息當然是站屈爸爸這邊的,和屈爸爸夫妻同心。但是呢,現在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還是“以和為貴”吧,要是鬧翻了,屈荊和攸昭的婚事恐怕就很難順利進行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姜慧息這麼對自己說,“等把昭兒討回家了,就不用理會這些糟心的貨色了。”
屈荊又給長輩倒茶,順道,也給攸雍倒了一杯。攸雍笑著說:“哎呀,屈總給我倒茶呢,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屈荊一笑,說:“沒事,待會兒你也給我倒。”
攸雍愣了愣。
段客宜便說:“那是啊,這一桌子的人都比你年長,你可不能一直乾坐著等人伺候。”
攸雍卻說:“那不是有服務員嗎?”
攸海見攸雍這樣不識大體,臉上帶薄怒:“我看平日真的太嬌慣你了!那麼大個人還不懂禮貌?你平常出去應酬會客也是這樣子?乾坐著也不給人倒個茶、遞個紙巾?”
攸昭便語氣平和地說:“這點的話,海總不用擔心。平常雍總都帶上唐東顧——就是雍總的那個大秘書,唐東顧會負責好端茶遞水勸酒說笑話的,雍總不用操心。”
這話聽著倒是扎心了。
要不是對面還有親家,攸海又要跳起來罵攸雍了。
段客宜聽見攸昭這麼說話,暗恨:現在還和親家吃飯呢,還不忘給我兒子上眼藥呢!這是什麼東西!
段客宜便也不客氣了,只說:“也是,論應酬還是昭兒比較在行。為了陪客戶,經常大半夜渾身酒氣的回家,有時候索性也不回了,一個oga醉酒在外,我聽著都心疼。”
說著,段客宜又輕輕瞟了對面親家的臉色一眼——姜慧息看起來倒好,屈爸爸臉色就已經不善了。
姜慧息卻緩緩開口道:“是的,我們家荊兒也是。現在做生意的,都這樣。”
段客宜帶笑道:“對。所以我婚後就不怎麼工作了,好好照顧家庭,也好免了丈夫的後顧之憂。”說著,他有頗為深情地看著攸海。
攸海笑笑,說:“是啊,小宜對我很好,對這個家也貢獻很大。”
姜慧息不以為然,但還是笑著說:“對呀,太令人動容了。這種奉獻,我可比不上。我婚後還是一樣工作的。所以,昭兒要是一樣工作,我也很能理解。”
攸昭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暗箭唰唰的,聽得人背脊發寒。但偏偏又是段客宜每拉一箭,都被姜慧息不動聲色地擋了下來。攸昭頗有些感動,只道,姜慧息待自己真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