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桌上已擺著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插著蠟燭,瑩瑩的發著光。
殷先生只對辛桃馥說:“這位小朋友想要許什麼願望?”
辛桃馥聽了這句話,見了這個蛋糕,忽而似回到了一年前。
在他十八歲的生日上,殷先生擺了一個一樣的蛋糕,說了同樣的話。
那映照在殷先生臉頰邊的光,叫辛桃馥以為殷先生是能夠滿足一切願望的神。
辛桃馥還記得自己當時天真得可笑的心態,還有他的願望:希望有足夠的錢,希望有足夠的愛。
而殷先生便笑笑,用柔和的語氣,好像長輩教導孩子似的,溫然表示:“小孩子不能太貪心,只能選一樣。”
這一切昨日重現似的,辛桃馥的不安也彷彿捲土重來。
似乎看到了辛桃馥眉眼裡乍現的不安,殷先生用手搭在辛桃馥的肩上:此刻殷先生不像去年的殷先生。
他沒有進行那一套充滿貴氣也同時充滿距離感的打扮,也不曾將辛桃馥帶到一個夢幻到童話似的場景。這一刻的殷先生和辛桃馥穿著一樣的居家服,一樣的沒梳頭,一樣的坐在特別熟悉又日常的家裡,好像已坐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殷先生問道:“你的心願還一樣嗎?”
辛桃馥似被問倒了一般,想了半晌,卻說:“先生還記得我的心願嗎?”
殷先生含笑道:“記得,你想要錢和愛。”
辛桃馥心下微酸,又說:“先生說小朋友不可以太貪心。”
“你已不是小朋友了。”殷先生緩聲道。
辛桃馥心裡湧起一陣驚訝和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
殷先生是在暗示什麼嗎?
他是說,我現在是成年人,可以全都要了嗎?
但辛桃馥是最不敢自作多情的,只艱難笑道:“是嗎?”
他這話答得艱澀,猶如在石頭路上膝行似的狼狽艱難。
殷先生伸出手,用粗糙的拇指摩挲辛桃馥的額頭,淡聲說:“或許,我能給你愛呢?”
話說到此,尾音都有幾分纏綿。
也不知是不是辛桃馥的錯覺,他甚至覺得殷先生在緊張,好像比他還緊張。
就似在對著蠟燭許願的人已不是辛桃馥,而是殷叔夜。
殷先生的話,竟不曾讓辛桃馥感到浪漫,更多的竟是難以置信!
辛桃馥的心一半在翻湧海浪一半在結成碎冰。
他還想著那句“小孩子不能太貪心,只能選一樣”,詫異之餘,也有些慌張,竟脫口而出地問:“那錢還給嗎?”
這句脫口而出的問話,就像是一根針,扎破了鼓脹氣球似的氣氛,一下將二人的緊張掃了個空。
辛桃馥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又暗道自己這話真是絕了。
殷先生先是一愣,過後又是一笑,這一笑卻和他平常那種淡然的笑容頗為不同,竟有一種五味雜陳之感。
殷先生笑了一下,才說:“當然。”
辛桃馥也尷尬壞了。
他原計劃趁著生日提出要錢的,現在倒搞得有點兒不上不下。
“真給你現金,倒也麻煩,而且多的不多、少的不少,”殷先生倒是先提出來,“而且也俗了。”
辛桃馥聞言簡直想跳起來叫到:不俗!不俗!錢的事情,怎麼能叫做俗呢?現金,現金有什麼不好啊?現金多麼的可愛!況且,什麼叫“多的不多,少的不少”,多多少少都是心意嘛!
可辛桃馥又不知先從何說起,卻又聽見殷先生說:“過兩天,我轉你一些股份吧。”
辛桃馥一下瞪住了眼:啊!?那……
……那現金確實挺俗的,還是先生高雅,有見地。
要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