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筆財產盡數給予湘夫人——這個確實是很奇怪的。她當年還這麼年輕,怎麼會立遺囑呢?而立了遺囑後,怎麼會指定給同父異母的妹妹呢?
總之,誰也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做。
但根據法律,湘夫人獲得了相瀟瀟的財富。
而現在,湘夫人死於意外,她的遺囑公佈。
眾人以為作為湘夫人養子的殷叔夜會是最大的受益人。
沒想到,湘夫人只把殷父所贈的財寶以及紫藤雅苑送給了殷叔夜,其他的一切盡數給了另一位姓相的公子。
那位相公子是湘夫人的侄兒,繼承遺產後便移居x城。
殷先生這次到x城的第二天就帶著班子書去“訪友”了,訪的就是這位相公子。
辛桃馥掩卷:“這裡頭是不是還有什麼內情?”
司延夏笑了:“倒是有,但你不是說不願聽‘口口相傳的七七八八’嗎?有紙質記錄的、我能拿得到的、白紙黑字檔案的事情就這些。”
辛桃馥點頭:“確實,我不願意聽。”
司延夏原本還想賣賣關子,讓辛桃馥央自己說幾句,沒想到辛桃馥拒絕得這麼直接。
辛桃馥將一切記下,便按照司延夏的吩咐把檔案閱後即焚。
雖然他很想把資料帶回家反覆研讀,但這也太冒險了。就算不是紙質的、是電子版的,也很冒險。他到底是在殷叔夜的眼皮子底下生活的。雖然說,殷叔夜看起來不像是會翻看他東西的人,但別墅裡的那麼多雙眼睛耳朵都關注著自己呢。他可冒不起這個險。
正如司延夏提醒的那樣,辛桃馥“勾結”司延夏搞“偶遇”還算是“小錯”,殷先生笑笑就過去了。但現在這麼做,怕是會觸殷先生逆鱗。
任何人都不想對方查自己的隱私。
雖然辛桃馥認為,自己入住紫藤雅苑之前,殷先生應該就已經把自己的底兒查了個一乾二淨、片甲不留。
他在殷先生眼中,幾乎沒有隱私可言。
但再一次強調,他和殷先生不是平等的。
辛桃馥揣著一腔新添的秘密隨殷先生回國。
假期結束後,辛桃馥心情愉快地再次上學。
這天下課,崔涵拉著辛桃馥說要請他吃飯,辛桃馥和他關係好,雖然疑惑,但也不拒絕。待崔涵把辛桃馥帶到人均上千的館子的時候,辛桃馥才覺出味兒來:“請我吃這麼好的?”
崔涵笑道:“不然哪裡襯得起你呀?”
辛桃馥眉毛一挑:“可千萬別!先說什麼事,不然我怕我吃不完兜著走!”
辛桃馥現在的消費水平是今非昔比了,但崔涵可不是。他這麼捨得下血本請自己下這麼貴的館子,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崔涵賠笑著拉辛桃馥坐下,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將目的道來。崔涵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講起話來可以滔滔不絕、七拐八拐,猶如黃河一般。聽著崔涵這洪水似的話語,辛桃馥用網子一撈,篩出了一個特大重點:管我要錢的。
辛桃馥直感嘆:果然“財不可露眼”,雖然還未至於招賊打劫,但親爹親友都來要錢了,可不是比打劫還更難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