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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殷叔夜已訂了回程機票,丹尼爾更坐不住了。
於是,丹尼爾大起膽子,策劃綁架殷叔夜,向殷家勒索一筆鉅款,既能掙一筆錢,又能出一口氣,真是何樂而不為?
辛桃馥只覺,這個丹尼爾做事真是屢屢突破下限,使人大跌眼鏡!
還好辛桃馥對丹尼爾這德行略有耳聞,有所防備,不然的話,怕真會出事。
不知怎的,辛桃馥卻又突然想起一樁舊事來:三年前,相宜希聯合江丹青策劃謀害辛桃馥,可巧殷叔夜那時候也盯著相宜希,所以在辛桃馥前去“單刀赴會”的時候風風火火地趕來。
那次事件,殷叔夜明知相宜希打算幹什麼,卻沒有阻止,甚至是默許進行、“釣魚執法”。
就像辛桃馥遭到江丹青刁難的時候,殷叔夜也是一直沉著,等著某個時機才出現,分明在效仿辛桃馥在瀟湘小築的“英雄救美”策略。
——也許,這也不是“效仿”,這是一種“獵手”的本能。
辛桃馥看著殷叔夜在瀟湘小築摔跤的時候,想著要危急關頭英雄救美。
殷叔夜明知辛桃馥被有心人算計的時候,也想著釣魚執法,靜候最佳時機。
這麼想,他們可真是爛鍋配爛蓋。
辛桃馥在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眼裡閃過幾絲猶豫。
調查員不知道老闆在神遊什麼,只是靜默太久不太自在,調查員便清了清嗓子,試圖喚起辛老闆的注意。
辛桃馥也確實注意到他了,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卻仍然不說話。
調查員只得問道:“需要報警嗎?”
“丹尼爾是老手了,應該做得比較乾淨吧?即使報警,也沒足夠證據指到他頭上,大機率還是抓他手下幾個嘍囉……還是‘未遂’,不過一會兒又能興風作浪。”辛桃馥緩聲說。
調查員點點頭,說:“按理說,當然是抓現行才最有可能告倒他。但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辛桃馥笑笑,說,“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防範未然,對麼?”
“對。”調查員回答,“那樣比較穩妥。”
辛桃馥卻搖搖頭,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我現在算是與他結仇了,這次失敗,他不但不會收手,還會更憤怒,不知還能做出什麼事。必須要趁這次,我們佔了先機,將他給搞定了。”
調查員仔細一想,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便又道:“那麼,您打算先提醒殷先生,好和他商量著怎麼引丹尼爾上鉤嗎?”
辛桃馥閉了閉眼,沒有回答。
三年前在和平州,辛桃馥對殷叔夜都質問言猶在耳:
“您既然能盯著,肯定就是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有所預料的。若真是關心我,怎麼不知道‘防範於未然’?別說替我斬除隱患了,你連提醒我一句的功夫都沒有,卻有空每回都在我落難之際施以援手,該不是故意等著‘英雄救美’,好謀得我的感激之情吧?”
殷叔夜當時沒有反駁,在眼神裡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而現在,辛桃馥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情緒。
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殷叔夜,在做他對自己做過的事,試圖用種種手段馴服操控他,還私下調查他的事情,企圖讓自己某種不正當的掌控欲得到滿足。
真是可厭、可悲、可恥又可惡。
辛桃馥的指尖上旋轉的鋼筆頓了下來,眼神如墨水般凝固。
丹尼爾已知道殷叔夜有身手、也有槍,所以這次準備比較周全,找的人足夠多,一個個都是好手,荷槍實彈,殷叔夜就算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飛。
按照最“完美”的辦法,丹尼爾應全程不搭手,讓專業人士完成一切。可是,這樣丹尼爾覺得自己